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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相当隐晦试探义军方面的意思,似乎想要借力携手夹攻位于朗州的雷满一方,并愿意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云云。
至于另有一位占领西北面澧州(今湖南澧县)的石门蛮族首领向助,则因为距离较远一些又间隔了大半个朗州,除了在一伙地方土团盘踞下,与岳州接壤的安乡县一角之外,倒也暂时没有发生正式接触的机会;
而根据周淮安在地方收集到的消息,这一家同样与前两家的关系恶劣而相互冲突、摩擦不断。因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各有恩怨纠缠的三家地方势力,将会是太平军在湖南西面的主要近邻了。
相比之下,倒是在针对北面沿江而上的小规模武装侦查和渗透、穿插的过程当中,却是意外和正停驻在峡州、归州等地,隶属于西路都统盖洪的数只残部,取得了正式联系和水上往来的渠道。其中就有柴平的那位长辈兼关系户,义军老将葛存叔在当地收拢的所部人马。
这可真是一个意外之喜的好消息。虽然周淮安已经并不指望这些义军残部的战斗力,或是在关键时候能够发挥牵制和呼应的作用;但是又这些些理论上的友军据有长江上游,相对来自蜀中顺流而下的威胁而言,最起码也是个变相的屏障和预警啊。
南下永州和道州的主要攻势方向就更加简单了,在四面皆是义军控制的势力范围包围下,无论是永州的残余地区,还是道州全境,几乎可以用望风出降、传缴而定来形容。因此比较麻烦和费事的,反而是那些比较完好保留下来的地方势力,以及他们背后的豪强、大户之流。
所以在这里,周淮安就只能采取比较特事特办的两条腿走路策略了。
一方面按照比较成熟的经验、手段和流程,在义军控制力较强的城邑、市镇里,好好的清算和公审那些士绅、豪族、大户和富人的罪迹,作为宣传义军“替天行道”“再造太平”主张的印证。
另一方面,则是将沿途收编那些别部义军当中,曾经从事过没本买卖和有活力乡野团体的成员给挑拣出来;经过短期的突击训练和教导输灌之后,就分批下乡负责起了对于那些城邑以外的乡村当中,各种豪强大户的“锄草”工作了。
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地道本色扮演。毕竟在这乱世当中为富不仁的狗大户,被路过的盗匪流寇给灭门之类的事情,也是屡见不鲜的常态了;只是安排在期间的太平老卒,会严禁和约束他们毫无意义的滥杀和破坏行为,并禁止凌辱妇女。
至于在组织下相应的集体抄掠所得,个人可以分成三分之一到一半不等;而且事后城以内的驻军会以追缴为名,替他们进行收尾和善后工作,还可以变相的安抚和收买人心。
而负责领命干这票“脏活”,则是新投麾下的教导司马高季昌,和另一名叫李响的义军头目;也算是相互制约和监督的搭配组合了。
最后,反倒是东进到鄂州的偏师遇上了些麻烦。因为,地方上一大堆自称是留守义军,或是打着义军旗号的势力,正乱哄哄的打成一锅粥;遇到外来势力则合力起来对抗和排挤。
结果领队的都尉吴星辰也一时间搞不清楚敌我而很是吃了几个亏,还被人攀亲论故的欺骗和袭击损失了好些物资和人员;所以在吸取教训停下来修整和补充之后,干脆不加区别的一气攻城拔寨的打过去。
结果就这么连破十数城寨市镇,一直推进到鄂州州治江夏城下;才在城头严防死守“别部义军”的敌视与警惕之下,带着大批斩获和俘虏徐徐然的退回到了蒲圻县内。
当然了,这番遭遇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起码通过适当一番的内部宣传之后,也可以让大多数太平军将士,更好的认识和分清楚;
所谓的广大义军当中,那些是可以争取和合作、帮助和再造的对象;那些又是需要严厉打击和惩治的害群之马;甚至是混进义军队伍当中刻意祸害大业的奸细和叛徒。
有了这种初步的认识作为铺垫之后,将来与黄巢为首的势力进一步切割开来,就更没有多余的阻力和心理障碍了。然后就在这种考量当中,周淮安就突然接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
“大将军府派信使来江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