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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务实有些诧异,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两条路简单的讲,就是一条溯沅江而上,一条溯湘江而上?全是水驿?”
“那是,那是。”那驿丞恭维道:“听您老的口音一定是北方人,骑术自然是最好的,不过到了咱们南方,马驿可没水驿多,尤其是湖广南部到广西这一路,越往南越是丘林山地多,全靠湘、资、沅、澧四条大江大河来动,要是骑马的话,那可比坐船还慢了。”
高务实心道:还好我这次带的是“骑马步丁”,要是带了骑丁过来,岂不是平白无故先损失了七分战斗力?
他笑着摸了摸口袋,本来打算掏个一银碎银答谢一番,谁知竟然又没带钱,不禁有些尴尬。好在张简修在一边看见了,顺手摸出三钱碎银丢给驿丞道:“你今儿个算是福星高照,碰到高直指这位不把钱当钱看的大老爷,喏,拿着。”
“谢二位大老爷打赏。”那驿丞刚刚谈妥一笔大买卖,其实对三钱银子并不是很看得上眼,不过他是从不把自己当朝廷官吏看的,一贯把自己当做生意人,所以蚊子再小也是肉……三钱银子那也是银子啊,在湖广,三钱银子够买六七十斤白米呢!(无风注:根据《署宛杂记》推算。)
高务实见事情办妥,也就不打算久待,招呼了张简修一道出来,那驿丞满脸堆笑地陪着一并出来,恭敬得跟侍候亲爹似的。
一出驿站正堂,高务实就看见刘馨站在河港边上一动不动地正看着江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走了过去,老远就笑道:“怎么,刘小姐南望长江,不禁诗情大发,打算写首诗来?”
刘馨转头看了他一眼,嫣然一笑,道:“这种事还是比较适合你这位六首状元,要不你来一首?”
高务实摆摆手:“写诗这种事,在我们高家可不时兴。我估计要是我三伯还在世,他在此处看着长江,大概第一件想到的事,就是如何治水。”
“那你呢?”刘馨偏着头看他,颇有兴趣地问道。
“我嘛……”高务实笑了笑,道:“我会想着怎么在治水的同时多卖点水泥,顺便还会考虑一下要不要在某些升值空间看好的地方囤些地皮,将来或卖或租,那可都是钱呢。”
刘馨听了,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啐道:“你这假公济私的大奸商。”
“谁是奸商了?我说,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看你这是对我有成见啊。你说我济私,那是不错,可我没假公啊!我这只是搭乘着时代的东风,顺势起飞……诶,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