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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不够。”
“给你备了菜,自己下楼去吃吧。你要是想他,就去看看他,何必这样折磨自己?”奶妈说道,面容平静却掩不了目光里的担忧。
张月摆了摆手,说道:“无碍,他总会回来的。而且我怕去看他,会让我失望。这货要是在牢里受不住折磨,一副要死不活地样子来见我,会破坏他在我心里的形象。”
奶妈眼眉一挑,问道:“哦?那他在你心里什么形象啊?”
“朋友之上,恋人之下。”颜夕毫不犹豫,回答道。
“那她还真是悲哀。”奶妈叹道,不知道是在叹张月可怜,还是在叹颜夕不坦诚。
颜夕当然不会花心思去纠结,猜疑,肚子咕咕噜噜地叫更折磨她,这个时候应该下楼去大吃一顿。
……
床上,张月使劲儿地揉着自己的脸,让自己的面部充分活动,然后闭上眼睛回想着自己在镜司过得点点滴滴,那些在小舟上飘荡的岁月,正想得入神,突然一个喷嚏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月抽了抽鼻子,下意识地扯了扯身上的被子,喃喃道:“好像有点冷啊!”带着回忆与怅然,张月沉沉地睡去了。
这是张月每晚上床睡觉前,都会做的事情。揉脸是为了放松戴了一天面具的面部,他怕戴久了,自己真成面瘫了,虽然他以前也是,但至少不是戴上面具之后的机械脸。回忆,是为了时刻警醒自己,还是个正常人,镜司还有人在等他。
这一年里,张月终日做着一样的事情,并不辛苦,但却枯燥的可以。而且每日听的佛经,抄的佛经,都散发着诡异的气息,潜移默化地刺激着他的灵魂,就像一个漩涡,一点点地让你的灵魂沉沦。哪怕张月有心提防,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多少受到了一些影响,这个时候,他非常佩服能在少林待上整整五百年的武倥,这份意志是多么强大啊!
带着这样的心情,张月陷入了梦乡。第二天,一大早,张月跟随者葬身边舍友,顶着一张机械脸,起床了。
“今天,带大家去一个新地方。”老和尚瞥了一眼眼前整齐的方阵,说道,那样子看上去似乎还有些不乐意。
藏身于方阵中的张月心里紧了紧,一直陷入平静的心情难得有了一丝波动,当然这一丝波动也只有张月自己有所察觉,在老和尚看来,他还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乖巧听话。
张月想起了一年前武倥对自己说的话。
“一段时间后,他们会带你深入佛堂,去接触更加宏大的经文,进一步控制你的灵魂。你不能露出破绽,而且也不能沉沦。所以,你要在更加神秘的经文前保持原样,只有这样,才有可能继续深入。”
张月心里暗道:还真是不简单的任务啊!
正在扫地的武倥,似乎也察觉到了老和尚的动静,耳朵动了动,便能听到那沉重的脚步声,心里便有了几分猜测,他握紧扫把,远远地看向队伍行进的方向,暗暗道:加油啊,少年!
武倥的祈祷,张月自然是感觉不到,现在的他正忙着调整。作为真魂的拥有者,隐藏面目本应是个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但在少林寺,张月也感到了压力,这一年里,他若不是借助无生的面具,他自己也不敢说百分百能够坚持下来。现在,一如既往的平静要被打破了,张月自然要有所准备了。
就在张月忙着想对策的时候,他发现队伍已经停了,停在了佛堂门口。
“嗯?不是新地方吗?”张月心里暗道,却没有说出来,而是一声不吭,乖乖地跟着老和尚走进佛堂。
“今天,就带大家去佛堂的第二层,让大家聆听造化更深的经文,希望各位能够深刻认识自己的罪孽,早日脱离苦海,修得正果。”老和尚说着神神叨叨的漂亮话,其余人倒吃这一套,一个个脸红脖子粗,眸子发亮,对佛门仿佛有说不清的崇拜,若不是老和尚让他们赶路,张月觉得这些已经没有灵魂的人会全部跪下来,给老和尚磕头。
走过一片金色大地,听着远方传来的禅唱声,张月只觉得耳边嗡嗡嗡地叫个不停,苍蝇似得烦人。但他却低着头,静静地聆听着,面目冷肃,好似在进行一场盛大的洗礼。
天晓得,经历过这场牢狱之灾后,张月的演技能飙到什么程度。估计奥斯卡都欠他和武倥一人一个小金人。
“到了。”
一座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