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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空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陈三郎顶上的器物,也不知是看剑,还是看旗幡,满脸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使得整张面容都显得有些扭曲。
陈三郎从未见过这位老和尚如此失态。
木鱼声与念经声停息,他如释重负,泥丸宫中,漫天佛像幻形没了支撑,开始涣散,只是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消失,即使散为金色的气息,但依然会充斥在脑海中,需要一段长时间来消化平息。
而显然,在这段日子里他的精神都不会好,萎靡耷拉无法避免。头疼耳鸣这些也逃不掉。
然而不管如何,最艰难的一关算是挺过去了。
他暗暗松了口气,手中笔握得如此之紧,几乎要把笔杆子都给拗断了去,这时才渐渐放松开了,一笔一划,继续在纸上写字,依然是个静字。
眼下之际,陈三郎很想静一静,唯有此字,最能代表心声。
这一次,心沉如水,下笔流畅,再不生半点阻滞障碍,行云流水般写成了,看着,非常满意。
房中,一片静寂。
门外,不过三尺之处,许念娘已经来到了那儿,只要再跨一步,便可破门而入,但就在他想要跨出那一步时,粗暴急促的佛音刹那间断掉,他的步伐也就停了下来,人停在了这儿。
握刀的手背,有青筋凸起,可见他一直在奋力克制着冲进去的冲动;额角处有汗流下来,其虽然守在房外面,但一门之隔,受到佛音冲击影响并不算小,若不是功力深厚,根本无法抵御得住。
他是没事,但房中的陈三郎呢?
许念娘突然间开始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