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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亮放下粥碗,低下头抽着烟道:“我就不给你解释了,只说我干了什么,你只要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杀戮的人,只不过站在我的那时候的位置上,我几乎干了世上最残忍的事情。
即便是这样,想要维持哪里的局面,让他们老老实实的干活依旧是妄想。
怀柔的法子我也用了,只是没什么用,当我第一次杀了一个宁愿被杀也不愿意去干活的人之后,我只能用这个法子让那些人永远处在一个恐惧的环境里,才能维持住局面。”
刘传礼淡淡的道:“陛下旨意我也看了,棕榈树,甘蔗林对陛下来说并不重要,但是,眼泪树对陛下来说非常的重要。
以至于陛下在旨意中用了“无论如何”四个字。
既然陛下如此看重眼泪树,就说明这东西非常的重要。”
张明亮淡淡的道:“雷奥妮会比我干的好,知道雷奥妮说了什么话吗?她把人称作——会说话的工具。杀一个人与毁坏一件工具对人的冲击完全是不一样的。
其实,就像陛下说的那样,看似有些文明制度的欧洲人,其实从本质上来说,他们依旧是野人,只不过是一群穿上衣服的野人罢了。
所以,我认为,专业的事情就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像你我这种人,就别参与了,否则,真的会遭天谴!”
刘传礼道:“即便是如此,我们也必须去看看,你逃避这件事可以,但是呢,一定要选对人,半个月后,我们兄弟一起去种植地看看雷奥妮干的怎么样。”
还没有看到雷奥妮是如何管理种植地,张明亮,刘传礼就先看到了葡萄牙人是如何对待劫掠来的奴隶的。
滨城,身为马六甲海峡上唯一的补给地,每天都会有帆船进入这座海港休憩,补给。
就在今天,葡萄牙人的红美人号纵帆船缓缓入港,这艘船吃水很深,当税务官孙长寿踏上这艘船看清楚了船里装载的货物之后,第一时间,就下了船。
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地狱。
红美人号的甲板上躺满了人,还有很多打开的舷窗上也探出来了数不清的脑袋,在孙长寿看来,这艘船就是一艘由人堆积成的巨舰。
匆匆赶来的张明亮对这一幕似乎并不在意,刘传礼皱眉道:“这艘船上至少有五百人。”
张明亮淡淡的道:“你错了,红美人号纵帆船是一艘大船,这艘船上至少有一千人,到一千一百人,看他们连甲板都不放过的样子,离开始发海港的时候不会少于一千五百人。”
刘传礼叹口气道:“都是印度斯坦国的人,看样子葡萄牙人在印度斯坦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已经开始用自己领地上的人来赚钱了。”
张明亮摇摇头道:“现在印度斯坦的欧洲人很多,英国人,法国人,葡萄牙人,西班牙人,荷兰人,而印度斯坦的莫卧儿王在这些人面前毫无招架之力,用不了多少年,一旦这些欧洲人在印度斯坦分出胜负,那个古老的莫卧儿王朝就会覆灭。
而我们的种植地里,人数最多的是马六甲人,其次就是这些印度斯坦的人,再次者为黑人,说实话,如果咱们的种植地里全是印度斯坦的人就好了,他们是最温顺的一群人。”
“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出钱把这人都买下来,送给雷奥妮。”
张明亮继续摇摇头道:“用奴隶最坏的情况就是用同一种族的奴隶,那样,就会有没完没了的暴动,就我的经验来看,四成的印度斯坦奴隶,三成的马六甲野人,再加上三成的黑人,白人奴隶,这样的构成最好。
不论哪一个族群暴动了,都可以通过贿赂其余两个群体的人镇压这些暴动的人。
咱们的种植地里因为马六甲野人的数量最多,他们对种植地的地形也最熟悉,所以,造反的事件也最多。
我用这种法子制止了四次马六甲野人的暴动,结果,没办法控制死亡率,导致干活最勤快的马六甲人死伤严重,希望雷奥妮能认识到这一点,毕竟,我在种植园留下的工作日记,对她应该有一些帮助。”
刘传礼瞅着躺在甲板上的那群被绑的结结实实的人在葡萄牙水手的鞭子下,一个个慢慢地爬起来,开始在甲板上扭动跳舞,就奇怪的问张明亮。
“他们在干什么?”
张明亮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