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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般直勾勾的往他身后看,而是转身搭着仆从的肩头:“快走,快走,不用付钱了——”
似乎适才的癫狂都是为了不赔偿。
店伙计们脸色难看,但这也不奇怪,这些纨绔子弟行事没章法——
“世子,今日的茶水我们万花楼包了。”掌柜的也在此时赶来,赔礼说。
周景云没有说话,脸色沉静摆手。
掌柜的也不再多说,因为上官月走开了,门外其他人趁机向内看,便忙拉上门。
里外隔绝,瞬间安静下来。
当然,也不是真的安静,楼里楼外的热闹喧哗依旧。
庄篱看着门,轻轻吐口气,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上官月,也是巧了,嗯,也是她运气好。
上官月一定是看到了什么,非要坚持看她的脸。
当听到她说出只有两人知道的话,他才放心地离开。
应该是也看到了蒋后那张脸吧。
梦境里四岁的李余每次都会指着这张脸大哭,长大后的上官月虽然不哭,也必然被吓了一跳。
“阿篱,还好吧?”周景云的声音传来,人向窗外街上看,微微皱眉:“李家的花车过去了。”
庄篱随着他看过去,李家的花车向远处汇入街上璀璨的灯火中,一辆仙鹤造型的花车走过来,正在挥翅鸣叫,街边民众响起更大的欢笑声。
耳边传来周景云的声音。
“这一眼够吗?”
“要不要——”
他的话没说完,庄篱抬起头看向他。
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周景云一顿,停下说话。
“你觉得一眼,有多长时间?”庄篱问。
一眼有多长时间?短的都没办法描述,跟呼吸一样吧,周景云心想。
“其实幻象跟现实的时间是不同的,在现实中一呼一吸的时间,幻象中则可能过了一天一夜。”庄篱说,“就像有人只是打个盹眯个眼,但这一瞬间做个梦,梦里能过完四季甚至一生。”
打个盹眯个眼,梦里能过一生,周景云明白这个意思,有时候他觉得自己睡了很久,睁开眼不过是打个盹
不过,庄篱这个时候突然解释这个?
他一惊:“刚才出事了?”
庄篱抬起手腕,宽松的红绳滑落,在室内灯光下能看到细白的手腕上有浅浅一圈勒痕…..
“适才在我看向沈青的一瞬间,就被拉入了幻象中。”她说,“那一眼短短时间,我和世子已经逛完了整条街,我们还买了面具,戴在脸上说说笑笑很开心——”
曾经有一次沈青明明在弹琴,人却站在他身边说话,而室内的人毫无察觉,那一刻他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这就是所谓的幻象吧,虽然亲身经历过一次,但此时此刻听庄篱讲来,依旧觉得匪夷所思,如果是其他人,是不认识的人,说这种话,只会被当作疯子——
庄篱笑了笑:“其实,疯子在世人眼里看起来怪异,但他可能是沉浸在自己的幻境中,对他来说那才是真实的合理的——”
随着说话,看到周景云脸上难以抑制的痛苦。
正常人听这些会听糊涂,想太多也会发疯
已经够混乱了,周景云难得能保持清醒冷静,不能再多说了。
她忙收了话题,将手腕再次举了举。
“所以我用这个做个标记,提醒我自己,我和你红绳相系是真实,我知道你我有红绳,但创造幻象的人不知道,幻象是基于真实创造的,但并不能做到完全真实,这样我就能发现问题,知道所见是假的,也就能醒过来。”
另外,这一次因为上官月的出现,给她多了一个提醒,醒来更顺利。
很显然整个街市都被拉入梦境,恰好经过的上官月也不例外。
但沈青不知道她认识上官月,更不知道上官月很难陷入梦境。
上官月的出现让她凝滞的思绪产生疑惑,开始思索,梦境中一旦思索,人就会清醒。
而上官月也看到了那一刻呈现在她脸上的蒋后。
上官月应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可能记得她说过,只要他出现在东阳侯少夫人身边,白篱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