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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库伦露天存放的都是靴子和棉衣,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小山一样高,那怎么也有几十万双靴子了。”老郡王有些不相信。
丹毕坚赞解释道“王爷是不知道,俄国可比蒙古冷多了,哪里的天气就算是挤碗羊奶都能冻上。这样的环境里,靴子的磨损肯定快,一个人就算是换个十双八双,也不怎么多。”
“嗯”老郡王恍然,点了点头,赞同道“就算是本王到了今年还磨坏了两双云纹香皮靴,那些粗糙的俄国人,肯定穿坏的更多。”
“提起俄国人就来气,他们的票子前些年还好好的,这一打仗就不值钱了。本王好不容易攒了十几万羌贴(卢布),现在那些中国商人要五个羌贴才兑一个大洋(战前卢布和银元大致对等),生生让本王损失了十万大洋。”
丹毕坚赞急忙道“那王爷更应该弥补一下自己的损失了,十个大仓库,足够王爷补偿一百次损失的了。”
瞅着自己已经好几年没有翻新的王府,顶上的彩画都斑驳了。几根顶梁的柱子红漆也脱落了,门槛踩得光秃秃的,就连桌椅都显得破旧腐朽。老郡王心中动摇了。
装三瓜六果用的嵌丝金盏现在成了雕木碗。顶戴上的珠子还是十几年前朝廷赏赐的,至今没有换过。自诩没几年活头的老郡王,考量着是不是在生前再享受一把。
丹毕坚赞默默的等着,他坚信,库伦的那些货物绝对能够让这些穷得想卖顶戴、朝珠的王公动心。就算是多尔吉帕拉穆老郡王忍得住,车臣汗那旺那本,左翼中旗的旺堆多尔济亲王。恐怕也忍不了。
“我听说皇爷的那个儿子现在在为俄国人招兵?”老郡王突然问道。
眉头一皱,丹毕坚赞有些摸不清老郡王的脉搏了。哲布尊丹巴的儿子虽然算不上禁忌,可世俗的王公们依旧不愿意过多的提及他。因为蒙古的皇帝是博格达汗,也是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前一个位子可以世袭,可活佛的转世却是有特定手续的,不可能让他的儿子继承。
不管是王公。还是牧民、喇嘛。潜意识的都认为活佛就是皇帝,蒙古人的皇帝就是哲布尊丹巴。这样一来,哲布尊丹巴的儿子地位就显得怪异了,让他继承皇位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不继承,那么新的活佛肯定不会满意的。
犹豫了一下,丹毕坚赞还是准备实说了。
“前阵子俄人兵围库伦的时候,皇爷不是认了两个菩萨嘛。那个普贤菩萨的化身是个中国人,就是他带领着俄国兵围了库伦。皇爷受他的胁迫。把雅勒古三呼图克图派到他的身边,现在雅勒古三呼图克图是负责招募、训练年轻的喇嘛当兵。”
点了点头,老郡王道“皇爷恐怕真是受人胁迫了,过几日,我就号召克鲁伦巴尔和屯盟的王公们,在克伦鲁河的源头会盟,祭拜不儿罕山,前往库伦解救皇爷。”
车臣汗部有二十三旗,共计四十个佐领,算起来实力也不算弱了。不过蒙古的军队的到了民国之后,基本上等同于废柴了,往往出现了一群土匪,那些王爷都要惊慌着四处求救。
在**立的时候,蒙古军队似乎有过一段光辉的岁月,可那时候打仗的可不是喀尔喀蒙古人,而是正经标准的布里亚特哥萨克。只不过换了一身衣服,扮起了蒙古骑兵。
按照常理,会盟应该是三年一次,而且地点是固定的,车臣汗部的二十三旗的札萨克们,会盟地点在克鲁伦河的巴拉斯城。这一次,突然转变会盟的地点和时间,许多王公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这是要打仗的节奏。
挑选了一个黄道吉日,肯特山(不儿罕山)下的克鲁伦河源头处,黄帆飘荡,经幢转动,白马和白牛已经准备妥当,十七个旗(其他的没来)的王公按照各自的爵位站好,由苍老的多尔吉帕拉穆主持会盟。
车臣汗部各寺庙里的喇嘛们吟诵着经文,为会盟做起了准备。
“那旺那本,你可是车臣汗,为什么任由多尔吉帕拉穆改变会盟的地点,这是违背祖宗教诲的。”大老远跑来的亲王旺堆多尔济有些不忿。按照爵位,他是正儿八经的亲王,多尔济帕拉穆只是一个郡王,不过是靠了奉承朝廷,才取得了主持会盟的权利。
那旺那本本是蒙古自治政府的司法部长,一直在库伦主持司法衙门的工作。并不清楚多尔济帕拉穆老郡王会盟的事情,不过后来得知了之后,积极的就从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