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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地,困守自家门前之土,年少进锐之气,清流于谈,勤奋之诺,醉卧于床,是非对错,明知故犯,文过饰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悲夫!日削月割,堕趋于亡!』
『夫肉食者鄙,不能远谋,其或有其理,然非肉食之过,乃贪欲致其堕而已。苟以天下之人,知其理,又行所逆,利斧于他人,窃盗于自身,是又下之下矣。』
庞统念完了,停了下来,然后叭咂了两下嘴,似乎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斐潜摸着自己的胡须,左右看看,『诸位以为如何?』
荀攸缓缓的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甚善。』
其余众人也纷纷点头称赞。
斐潜又问是何人所作,顿时听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名字,田豫田国让,便是微微愣了一下,又取了标记了籍贯的名册翻看,就算是对上号了。
『如此,便取之!』
斐潜一锤定音,旋即又是下令让人将包括田豫在内的头三名的文章,抄撰之后张贴出去,然后又下令让全体官吏都以『肉食者鄙』作一篇策论
其实这都是后世玩剩下的,没瞅见但凡是总公司开了一个什么什么会议,便是分公司组织什么什么研讨,支公司组织什么什么学习,然后下到各个员工写什么什么的感想。
可是大汉这么做的还是比较稀少的,一时之间顿时就有些手忙脚乱不适应起来,而且因为这一件事情,导致祢衡的处境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困顿了起来。
因为『肉食者鄙』这句话,虽然最开始不是祢衡说的,是曹刿所言,但是这些官吏总不能去找曹刿算账罢,又不能违背骠骑将军的命令,所以自然就将多出来的负担而产生的怒火迁移到了祢衡身上,浑然忘却了之前听闻祢衡讥讽庞统的时候,他们自己是多么的欢乐。
就像是爽是一时的,前列腺炎则是永久的。
爽的时候自然看着祢衡什么都好,亲爱的小甜甜什么都可以说出口,可是现在爽过了开始要为爽的行为负责的时候
奶奶咧个去,这孩子呃,不是,这话又不是我说的!
麻辣戈壁的。
于是乎,祢衡的待遇顿时从一开始万人追捧,到了现在万般嫌弃,就像是网红卸妆又关掉了神器,顿时泯然众人矣。
原先排着队请祢衡的,现在转眼之间就散去了。祢衡猛然之间感觉就像是一觉起来就被朝阳区群众举报了一样,顿时不光是全数下架,门可罗雀,甚至隐隐有些万人唾弃的态势。
这
这是天变了么?
很多时候,当一件事情可以置身事外,自然就是风轻云淡。一旦深陷其中,顿时就会改变了原先的高人模样,跳脚起来。
祢衡也是如此。实际上他以为自己是置身事外的,但是实际上他根本无法脱离旋涡。
『祢正平何在?』
一名年轻的官吏,站在驿馆门前问道。
驿馆的管事连忙将其指引到了祢衡面前。
『祢正平?』官吏看了祢衡一眼,确认了一下身份,也没有多和祢衡客气什么,便是往后招了招手,让侍从捧上了一个漆盘,『骠骑有令,擢祢衡祢正平为关中观风使,此令!』
侍从将漆盘放在了祢衡身边。
祢衡冷冷的看了一眼漆盘,『恕难从命!』
『若不欲从命,请自行至官廨推卸之!在下不过是传令之人,不主此事。告辞!』说完,年轻的官吏便是转身就走。
祢衡稍微怔了一下,便是追之不及,看着地上摆放着官袍和印绶,神情变化,不知道想着一些什么。
官吏很快的回到了骠骑府衙之中,向斐潜复命。
斐潜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主公,』庞统在一旁笑了笑,『这祢正平,多半依旧不知好歹』
斐潜哈哈笑了笑,摆摆手说道:『无妨,且由他就是。』
斐潜只是释放一个信号而已,真不太在乎祢衡想一些什么,亦或是没有想什么。
对于祢衡这个人,斐潜感觉有些像是愤怒的斗士,亦或是有些像嬉皮士?
以一种特立独行的状态,以愤怒的口吻批判整个的世界,唯独不批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