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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站在一个医生面前,脸上努力了好几次想露出博取对方好感的笑容,
但努力到最后,也只有眼眶发红泪水从上面掉下的勉强与心碎,
她不敢挪开视线的摇着头,害怕听到拒绝和否认,扯住最后一道抵御痛哭的防线,哽咽里掺杂进祈求的卑微开口:
“求你了,医生,我恳求你,我会卖掉房子凑齐手术的费用,我可以付出任何东西,所以...求你了,求你救救他...”
而听着这让人难受的请求,那名医生脸上闪过为难和哑然,沉默后无比谨慎害怕刺激到眼前女性的艰难开口:
“我会尽我的全力,尽可能为他找到能够移植的肝脏...”
哪怕是这样不确定的承诺,也被女人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紧紧抓住医生的手,忍住悲伤的垂下头,
在泪水汹涌中不断微弱感激的重复着唯一的单词。
“谢谢...谢谢....谢谢.....”
方然在走廊转角看着这一幕,
看着医生离开,看着女人过了好久才平复下泪水,擦干眼眶担心被看出来一样,努力露出笑容的走进病房,
脚步不自觉放轻的跟了过去,最后停在病房门前,透过玻璃他看向病房内的景象。
笑得很漂亮的女人在和病床上的男人说话,
他们聊的很开心。
但男人好像并没有多少精神,和她只说了一会,就慢慢声音困倦的沉了下去,他话语慢慢变少但视线一直停留在女人的脸上,
一直出神凝视了好久,才突然露出了虚弱但温柔的微笑,对着她轻轻摇头像是说着情话般的话语深情而又认真:
“Honey,你不能卖掉房子,特丽莎她还小...她需要那些...”
而热泪一瞬就从眼眶上滚落,紧紧握着他的手,听到这话女人只是笑容被泪水打湿,
“但我需要你。”
然后抓着他的手抵在自己的额头,害怕他下一秒就从世界上消失,肩膀颤抖的在泪水摔碎声中乞求。
“求你了,别离开我...”
...
站在门外,方然眼眸定格的看着这样一幕,
是不是待在医院里,就总会见到太多的生死离别?
这一瞬间感觉心里像是被什么抓住,而接过一名医生这时快步送来的诊断报告,然后看着他不敢多问的直接离开,
从刚才起一直保持安静的艾德琳在方然身边念出病历:
“患者乙肝病史,未重视,今日黄疸、贫血、尿液泛黄、B超现实肝部阴影,诊断原发性肝癌,”
“目前对症治疗为主,切除黄疸,输红细胞,”
“医生建议肝脏移植,等待肝源,”
“配型结果血型O型,RH阴性血。”
她平静清冷的声音在念出这些时似乎让文字格外没有温度,而听着艾德琳的话语,
方然只是定定看着病房里面,轻声出神的发问:
“那个男人救不回来了么?”
“能,但是很难,”
艾德琳如实说着并不温柔的答案。
“想找到能够匹配的肝脏资源并不容易,即使有了合适的肝脏资源....”
“也需要排队。”
听到最后两个字的瞬间,方然眼眸微微睁大,
直到知道这么既公平又残酷的现实,他才突然意识到,眼前这样的一幕并不只存在于眼前,然后这时听着艾德琳平淡陈述的声音响起。
“肝脏和肾脏是器官移植中最多的需求,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有移植器官的机会,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等不到匹配器官的人死去,”
“无法人造器官,只能依靠远远不够的遗体捐赠,”
“这是目前人类医疗水平的限制。”
现代医学的限制...
默然听着她最后一句话语,这一刻好像有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在心底汹涌,
“而且,”
但还没等方然想清这股感受,就听到艾德琳说出一个比刚才更加残酷的现实。
“肝脏移植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