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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的柴翠翘,就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亲近信赖的人。
顺便一提,虞国民间仆役对男主人的叫法,应该是“阿郎”、“主人”,或者根据主人在家族里的排名,叫“大郎”、“二郎”、“三郎”。
不过觉醒了现代记忆碎片的李昂,总感觉“大郎”这种称呼怪怪的。
有种下一秒自己就要起床喝药的既视感。
遂改让柴翠翘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叫他少爷或者直接叫名字。
“平钱三千二百八十四,折二钱七百一十五,折三钱七百七十九,折五钱四百二十一,当十钱二百二十,碎银十三两,飞钱二十贯”
柴翠翘悬在半空中的纤细如葱手指点来点去,歪了歪头,脸上表情显得有些纠结,“加起来总共是”
“三十一贯又三百五十六文,”
李昂走到桌前坐下,“再加十三两碎银。”
虞国使用铜钱作为基础货币,所谓平钱就是一文小钱,是铜币体系中的最小货币单位。
眼下民间流通量最大的平钱是开元通宝,形制外圆内方,直径八分,成分为铜、锡、铅,背面有星月图案。
其他的还有乾元重宝、大历元宝等,属于前代先帝颁发的年号钱。
而折二钱、折三钱、折五钱、当十钱,顾名思义,其价值分别为二文、三文、五文、十文。再往上还有当二十、当三十、当四十、当五十乃至当百、当千大钱。面值凑够每一千文,则为一贯。
至于飞钱,则为虞国的纸质兑换票证——由于铜钱面值小,又沉重,运输不便,因此催生了纸质汇票(类似银行支票)。
现在放在保安堂桌面上的这张飞钱,比巴掌大一圈,材质为上好的宣州硬黄纸,坚韧不易破损。纸张中间写有“贰十贯”字样,下方标注存钱的时间、地点以及办理相关手续的钱庄、责任人,纸张边缘则是一圈复杂繁琐且精美的防伪花纹。
“最近银价大概每两八百文,十三两碎银就是十贯四百文。全部加起来,那就还有四十一贯七百五十六文。”
看着堆叠桌面的钱币,主仆二人谁也没有说话,一时间沉默下来。
眼前的,就是李寒泉与崔苡夫妻,十几年来经营保安堂药铺,所积攒下的全部可用资金。
四十一贯,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李昂叹了口气,“城里的物价最近没怎么变吧?”
“应该没有。”
柴翠翘掰着指头说道:“白米每斗70文(1斗约等于6公斤,10斗为1石),猪肉每斤42文,草鱼每斤30文,胡饼一枚2文,酸馅(即蔬菜包子)一个3文,梨1个3文,盐每斤40文”
“日常生活只算吃的话,两个人人均50文,每天100文。但这只包括米、盐、薪柴、调料、油、蔬菜等。如果想多做一两道菜、汤,成本大概是每天130文。
还有买衣服、煤炭、文具、书籍刊物、瓜果零食、蜡烛的钱”
李昂略一盘算,他和柴翠翘两个人每天生活成本为150文。
如果要维持以前的小康生活,则为每天170文到200文。
“没有任何收入,坐吃山空的话,41贯只够生活大半年左右。”
李昂揉了揉眉心,没想到穿越面临的第一项问题,不是致命疾病,也不是贪官恶吏,而是最现实的小康家庭破产危机。
“少爷,那个,其实”
柴翠翘揉搓着侍女服的边角,犹豫半天,声如蚊蚋道:“我还有点私房钱的。”
李昂没太听清,“什么?”
“十,十贯。”
柴翠翘脸庞微红,扭捏道,“夫人每个月都会给我月例钱,让我买想买的。除了平时买点瓜果零食,我就一直攒着”
“想什么呢你。”
李昂无奈一笑,伸手轻轻在柴翠翘额头上弹了个脑瓜崩,“那点钱你就自己留着吧,我还不至于靠丫鬟养活。”
柴翠翘双手捂住额头,撅着嘴巴无声抗议。
“咳咳。”
李昂轻咳一声,拍了下大腿,正色道:“我打算,重开医馆。”
“诶?”
柴翠翘双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