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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氏笑了笑,把手伸出去放在桌上。
仆妇打完了满满一篮子桑葚,过来请姚氏示下,姚氏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仆妇把桑葚轻轻放在桌上后便退下了。
她的脉象不是很好,但她的实际情况比脉象看上去的更糟糕。
顾娇不动声色地收回手,问姚氏道“顾夫人,您的睡眠如何?”
姚氏道“不大好,难以入睡。”
顾娇问“食欲?”
姚氏微微摇头“也不大吃得下。”
顾娇顿了顿“风寒之前就如此吗?”
姚氏“嗯。”
顾娇“大概多久了?”
姚氏“具体不记得了,总之很久了。”
顾娇又问了一些问题。
其实太医也问过,但姚氏不愿敞开心扉,每每都是敷衍了事。
姚氏很信任顾娇,全都如实答了。
顾娇又道“顾夫人从前看过大夫吧,他们怎么说?”
姚氏苦笑“他们说我忧思过重,让我放宽心,什么都不要多想,也开了药。但吃了没多大用,后面我就没吃了。”
这就是了。
大夫口中的忧思过重,换前世的话说就是抑郁症。
但她同时还伴有癔症,一旦发作起来是很危险的。
顾娇从小药箱里取了两盒抗抑郁的药物,用瓷瓶换装好。
姚氏坐在顾娇对面,只看到竖起来的箱盖,没看见顾娇的操作。
顾娇把瓷瓶递给姚氏,说了用法与用量,并叮嘱道“顾夫人,您一定要吃药,这样病才会好。”
御医的药都无效,一个小姑娘随手递过来的药怎么可能会有疗效?
但小姑娘忙活半天,姚氏不忍拒绝她的美意,接过药笑了笑“好。”
顾娇认真地望进她的眼睛“您不能把药扔掉,您要答应我,您真的会按时吃药。”
姚氏许久没见过如此真挚的眼神了,那些想治好她的人,他们治的不是她,是侯府的夫人。
如果她不是侯夫人,没人会看她一眼。
而眼前这个小姑娘,却是真真正正想要治好她这个人。
姚氏要给顾娇付诊金,顾娇晃了晃背篓里的桑葚。
姚氏笑了。
不过顾娇的确找姚氏额外要了点诊金,却不是银子,而是她亲手做的糕点。
姚氏很开心。
她许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每次见到她,她都总是能走好运,不是被她救,就是被她治愈。
这丫头,是她的福星吗?
许是年龄一样,姚氏很快想起了顾瑾瑜。
虽然是母女,但她与瑾瑜的关系并不如她与顾琰亲近。
顾琰就算成天臭着一张脸,她也能感觉到顾琰对她的需要。
她留在山庄,让顾琰去京城,顾琰是不会干的,瑾瑜却更可以十分轻松地离开,她似乎更向往京城的繁华与侯府的热闹。
这倒不是说瑾瑜不爱她这个娘,而是瑾瑜的世界里不止有她这个娘。
没了她,瑾瑜也能活得很好。
她想,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毕竟如果有一天顾琰不在了,她也不想活了。
她至少不用放心不下瑾瑜。
回去的路上,顾娇向二东家问起了侯府的事。
“你是指哪方面?”二东家问。
“侯夫人。”顾娇说。
问起侯夫人并不奇怪,毕竟温泉山庄的主子他们已经见了三个,只剩那位夫人素未蒙面了。
二东家没觉着顾娇是有什么目的,他想了想,说道“那位侯夫人貌似姓姚,说起来也有些故事。她是定安侯的继室,家道中落,父亲在户部挂了个闲职,据说得罪了人,最后连闲职都没得当了。她与前侯夫人是手帕交,前任侯夫人病逝前,她去探望过几次,京城便有传闻,她是趁前任侯夫人病重勾搭上定安侯的。”
顾娇眉心微蹙,她不像这种人。
二东家接着道“真相却是她在侯府与定安侯连面都不曾见过。”
“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