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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尊金佛。
不大,约莫手臂粗细,被砸压得干瘪变形了。
阿春按捺住内心的狂喜,赶紧将金佛捧将起来,首先要确认的,看到底是不是纯金打造。
毕竟很多的佛像,大都为鎏金,外面一层薄薄的金箔,里头却是铜铁,甚至瓷土,那就不怎么值钱了。
对于金银鉴别,他并没有多少经验可谈,只觉得入手沉甸甸的,而且用衣袖拭擦掉上面沾染的尘土还有火烧的痕迹,立刻变得崭新夺目,正应了那句“真金不怕火炼”。
这绝对是真金的
阿春连忙将之贴身藏好,刚站起来,转身就发现了同伴阿明站在身后不远处,眼勾勾地看过来,其手中,还抓着一块石头。
阿春心生警惕,当即道:“阿明,你不去那边寻宝,来我这干嘛?”
阿明挤出个笑容:“那边找了一圈,啥都没有我刚才看到你似乎找到了什么东西,拿出来让我看看呗。”
阿春立刻道:“这有什么好看的?况且早说好了各找各的,互不干涉。”
阿明“哦”了声,怏怏道:“那算了。”
阿春道:“你快去找吧,一会就得下去了。”
得了金佛,他已有离开的念头,至于阿明有没有找到东西,才管不了那么多。
而且看阿明的神色不对劲,其手里抓着石头,会不会是刚才看到了自己身怀金佛,所以要趁机下手?
肯定是了。
莫说一尊金佛,便是一锭银子,都有人会铤而走险,杀人越货。
虽然两人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但随着长大,各自成家,就算还时常一起出工干活儿,可很多事情早已不知不觉间发生了改变。
阿明问道:“阿春,你怎么啦?”
随即踏前一步。
阿春却像受到了刺激,猛地跳将起来,手中铁钩,狠狠地砸中阿明的头:“你想抢我金佛?”
阿明突然遇袭,惨叫着倒在地上:“我没有”
阿春根本不听他分辩,又搬起一块石头,重重地砸了下去,很快将他砸得血肉模糊。
一边砸,阿春嘴里还嘟嚷道:“金佛是我的,谁都不能抢走”
却没注意到,他身上忽然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气。
黑气中有火焰生成,转眼间就把他给吞噬掉了。
整件事的发生就那么一照面的功夫,两条人命便丧生于此,在远处的陈留白都来不及反应过来。
然后,他就感受到了某种恶意的重新生成,如同是附骨之疽,根本没有办法将之彻底铲除。
陈留白纵身而下,掠到两具尸骸旁边。
嗤的!
一团火星很邪性地飞溅而起,眼看要落在他身上。
陈留白早有防备,遁法躲开。
那火星最后落在一块岩石上,溅出一抹炭黑,随即破灭了。
但他心里知道,那种恶意如同诅咒,从不会真正消失的。
下一刻,陈留白离开了山顶,出现在筑仙观的外面。
他并没有走进去,却能很清晰地“看”到在院中劈柴的叶火生,以及躺在摇椅上,一边晒太阳一边闭目养神的乾阳老道。
老道猛地一个激灵,隐约间,他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
不管这种窥视是善意还是不怀好意,总之使得心头颇不舒服,如坐针毡,好像全身被瞧了个通透,光溜溜的,感到无地自容,恨不得要找个地方钻进去藏好。
他连忙左右张顾,可看不到任何的异样。
叶火生注意到了他的不安,开口问:“怎么啦?”
“你有没有被人窥视的感觉?”
“窥视?没有呀。”
叶火生脸色茫然地回答。
以他的武道修为,即使被看着,却也生不出感应,无从发现。
“大白天的,难道闹鬼了?”
叶火生手持短斧,大步走出院子,四处观望,毫无发现。
陈留白已经离开。
叶火生又走回去:“老道,我听过不少关于西山,关于天龙寺的市井传闻,说这里邪性得很。我琢磨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