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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寺都被砸得稀巴烂,又烧过一遍,应该会安定下来了。”
被窥视的感觉消失,老道松口气,觉得自己刚才是不是多疑了,又或者,是不是陈留白回来了?
可他既然回来,为何过门不入?
算了,陈留白行事,向来飘忽,旁人无从揣测,口中说道:“安定?哪会那么容易?且不说京城的局势如何,便说山上的废墟焦土,一夜之间,死了那么多人,毁了那么多佛像,你以为就这么算了?天龙寺的法门,不似正宗释家禅意,即使寺庙没了,但邪性尚存,处理得不好的话,很可能会变成一处凶地,甚至鬼蜮。”
“鬼蜮?没那么厉害吧。”
“谁说得准?但希望庙堂之上能尽快稳定下来,改朝换代,形成新的大势,或许能使得天下太平,否则的话,有得闹了。”
叶火生抓了抓脸:“这个老道,你可不能坐视不管,道观也是在西山上的。”
老道叹口气:“谁说不是呢?”
叹气之中,又生出有心无力的无奈来。
陈留白离开西山,朝着京城走去。
说是“走”,但速度极快,一个跨步出去,便是数丈的距离,整个人的身上仿佛包裹着一股玄光。
白天之际,路上自然有人。
可没有人看得见陈留白,仿佛是一阵风的吹拂,人便过去了。
这并非是故意在卖弄显圣,而是一种修行实践,一如当初在京城中,大隐隐于市的体会。
当来到京城的东门外,发现把守森然,稽查得严格。好些想出入京城的民众被阻拦着,想进去的不能进,想出来的不能出
昨晚风云倾覆,人们本以为四皇子殿下会顺利登基,完成接替。
作为平民百姓们,就看个热闹好了。
然而没想到,一夜过去,街头上虽然并未发生激烈的争斗之类,可紫禁城城门紧闭,不见任何讯息传出,这就显得诡谲了。
正常的情况下,延康帝驾崩,赵斌继承大宝,明确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宣旨,以此安抚民心。
正式隆重的登基大典可以看过吉日再定,但人先坐上皇位,却是毋庸置疑的。
可至今为止,还没有任何明确的消息,这就耐人寻味了。
要知道昨晚赵斌率众入宫,一班文武大臣皆相随,但没有一个出来的。
更诡谲的是,京中大小庙观的钟声也停止了。
依照正常的宗法礼节,圣上驾崩,要响钟万下,但明显不够,最多的,也就敲了一两千左右。
别小看这些细节,细节才是问题的关键。
于是乎,传言四起,满城风雨。
有说赵斌出了意外的;有说老皇帝诈死的;还有说其他皇子隐忍负重,等待到时机,突然发难摘桃子的
总之各种说法,有眼有板。
如此一来,整个京城,变成了一滩浑水,弄得人心惶惶。
要知道许多臣子、权贵门第、以及高门大户等,他们基本都是投向了赵斌这边,若是赵斌失败了,不但他跌落皇座,跟随他的人都会遭到清算。
所以这些人家纷纷启动了备案,安排子弟出城,不管有没有事,出去避一避风头也好。
人群拥挤,交通堵塞,乱象纷呈。
陈留白看着,默然而过,然后来到了燕归湖边上的燕归别院。
赵格儿果然住在这里。
她昨晚离开紫禁城,选择躲远点,到此憩息。
但心情纷乱,只睡了一会便惊醒过来,紧接着派遣出手下,四下打探消息。
其实她能任用调遣的手下真不多,也就是一队侍卫兵甲而已。
严格来说,赵格儿是没有自己的班底的。一方面是女儿身,不会想着那个事;二来有几个哥哥在上面,几乎没有庸才,不管怎么轮,都轮不到她。
她的野望,却是被陈留白那一句“难道你就不想”给点燃起来的。
因为在赵格儿的心目中,陈留白具备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实力。
如果得到他的大力扶持,那就可能有那么一个机会。
虽然陈留白从未正式说过,但赵格儿猜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