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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猛地一静继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还有好事者忍不住一边敲着子,一边吹起口哨。
老达菲拎起桌上的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半瓶,伸手擦去胡须上的酒浆,望着眼前那个身穿斗篷的年轻人,冷冷道,“看在那些钱的份儿上,我给你一个忠告,滚出尼亚克斯,你这个外乡佬!”
佩因特神色不变,只是掀开了罩在法杖上的套子。
下一刻,酒客们就像被人给掐住脖子一样,那些起哄和嘲笑声全都戛然而止。
“魔法师?”有人惊呼道。
和古德里斯或者铠岩城那样的大城市不同,地处北境的尼亚克斯,一直属于那种最没存在感的城镇,而像这样不起眼的小镇在世界各地还有很多,除了王国在每年税收的时候会想起它们外,平时也没有人记得它们的名字。
就连魔法师协会都不会在这里设立分会,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魔法师好管理。所以在尼亚克斯见到施法者的几率就和见到巨龙差不多,酒馆中的每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而紧接着他们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有人想要偷偷溜出去找警卫队报告,但一刻屁股下那些破凳子就像长了翅膀一样自己飞了起来,不少人在猝不及防下被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些凳子汇聚在一起,将酒馆的大门封了起来,佩因特摘掉斗篷帽,开口道,“记住,这是你们自找的。”
老达菲不愧是参加过北境守卫战的老兵,他的反应最快,和平年代除了那些穿梭于世界各地寻找刺激的冒险者外,绝大多数人的身上都不会佩戴武器,但老达菲是例外,他是曾经在修罗场里活下来的人,战争结束后半夜时分他依旧时常会被噩梦警醒,只有武器才能带给他一丝安全感,所以即便回到家乡他的腰间也一直藏着一把匕首。
而现在就是这把匕首派上用场的时候。
老达菲的手指刚触到刀背,耳边就传来那个年轻人的声音,“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干这样的蠢事。”
然而老达菲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吓到的人,他在听到对方的警告后不但没有停手,反而加快了速度,抽出匕首,一咬牙向前捅去。
他的战斗技巧无疑还很粗糙,依旧停留在部队中那种直来直去的范畴,不过这样简单的技巧却是经过了实战磨砺的,在大多数时候都很有用。
但可惜这一次他遇到的是佩因特,人族新任守护神,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九阶超魔导师,双方的差距实在太过巨大,佩因特不可能在一个没人听说过的偏远小镇被一个连职业者都不是的农夫偷袭得手。
那只匕首根本没能接近他的身体,尽管酒馆中的众人都瞪大了眼睛,可还是没看清在那一刻中究竟发生了什么,随后就听老达菲发出一声闷哼,他握匕首的那只手已经被自己的匕首给钉在了桌子上。
老达菲的额头渗出冷汗,却硬撑着没有发出哀嚎,脖子上的青筋凸起,就好像一条条在蠕动的蚯蚓一样。
“何必呢,早点老老实实合作不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到最后不还是一样的结果,为什么非要遭这一通罪呢?”佩因特一手握着法杖,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两枚银币扔到呆若木鸡的酒馆老板身上,“给我来杯酒润润喉咙,就你身后的那种就行。”
大概是被佩因特身上的凶劲儿给吓到,老板在倒酒的时候双手一直在颤抖,瓶口和杯壁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在如坟墓般死寂的酒馆里是那样的刺耳。
佩因特端起酒杯,“既然你们不喜欢我之前的交涉方式,那我们就换种做法好了,从现在开始我每问一遍问题,如果没有人回答我就将你们之中随机一个人的手像这样钉在桌子上,直到有人能给我我想要的答案为止。”
随着这一句话酒馆中的气氛顿时更紧张了起来,终于有人再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压力,开口道,“我说我说,你要找的那两个人并不在小镇上,而在塔尼亚湖边,那里有一座小木屋,外面开满了一种淡紫色的小花,好像是叫什么风之旅者,很容易辨认的。”
那人用颤抖的语气快速说完以为终于可以安全了,却没想到之后自己的身体又不由自主的向柜台边那位年轻的魔法师飞去。
“你来带路,找到人后我自然会放了你,但中途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记得那家伙就是你的下场。”佩因特说完这句话门口堵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