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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婵问道:“这时候哪里有什么流萤,傅兄弟你是在骗我。”她也跟着两位师兄,叫傅山傅兄弟。小玉打趣道:“你该叫傅大哥。”杜婵认真的辩解道:“傅兄弟和我又不是你和四师哥,怎么叫他傅大哥。”小玉听了,心下欢喜,脸上害羞,她扭头去看车窗外,不和小玉说话。顾允文说声:“这丫头。”说着咳嗽起来,小玉忙用手抚着顾允文胸口。傅山原来是一位饱读诗书之士,他引用《礼记》、《格物论》《古今注》等典籍,引经据典的给大家说起古人有关腐草化萤解说。傅山长篇大论,杜婵越听越有趣,对傅山的学识大为倾倒。傅山才说的神采飞扬间,忽然停下不说了。他使劲勒了两下马匹。马匹高声嘶鸣几声,车子左右颠簸。杜婵掀起帘子问道:“傅大哥,你怎么不说了?怎么了?”杜婵一看,又是一惊不小。前路上几个人打着火把,横着一字排开,挡在路中间。
顾允文和小玉也在车内看到挡在前面的那几人,为首一个五短身材的消瘦老者打着火把往前走几步,笑道:“这位小兄弟博通古今,实在佩服。不过我这萤火却非同一般萤火,你若说得出我这萤火的来历,今晚算你们走运,老夫就不和几位为难了。”顾允文几人看那人眇了一目,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握着一条小儿手臂粗细的毒蛇,装扮甚是诡怪。毒蛇的尾巴搭在他的肩上,舌头在他手中昂起,嘶嘶的吐着信子。
傅山看着几人来意不善,且妆扮古怪,说话也是操着蜀音。傅山抱拳向那老者说道:“晚辈太原傅山,敢请教前辈大名。”那老者咧嘴笑笑说道:“你说了老夫这萤火的来历,老夫就放你们过去。老夫的话你听不懂吗?还啰嗦什么?”
傅山看这老者词气蛮横,方才在黑暗处听了自己的博辩,对自己心生敬意,才没有骤然向几人发难的。但这几人明着是冲傅山几人而来。傅山心想江湖上奇能高士甚多,能如此渡过一场不知胜负的打斗也是好的。他略一沉吟,说道:“荀子老先生说以一知万,普天下之萤火,无非腐草朽木所化,我看前辈这萤火也不外如是。只是前辈是以何术驾驭这萤火,为前辈所用的,这个恕晚辈孤陋寡闻,请前辈赐教一二。”
老者摇头说道:“你小娃娃到不强以不知为知,普天下的萤火确实如你所说,我这萤火却另有来历。看来小娃娃们今晚在劫难逃了,可惜可惜,看着各个都是少年豪杰。”这老者词气蛮横傲慢,说道“这萤火“几个字是尤其将语气压重一下,看来他对自己的”这萤火“很是得意自负。
傅山也实在看不出这萤火有何异常,老者看傅山满脸疑惑的还在辨认那萤火。他仰天哈哈一笑,叫了一声:“三娘,给他看看。”一个赤脚的低矮女子应声:“是,老大。”她一手手掌放在嘴边,一人把火把放在那三娘的手前一尺处。三娘朝着手心“噗”的吹了一口,一团绿火从火把的火光里“突”的窜出。三娘用手在绿火边划了几下,那团绿火像是粘在三娘的手上一般,跟着三娘的手来回舞动。幽幽的绿光煞是好看。
那老者得意的笑着对傅山说道:“怎样?小兄弟,我这萤火虽然是雕虫小技,却也在小兄弟你的才识之外吧?”傅山抱拳说道:“这是用硫磺之类的东西燃烧而成,晚辈鄙陋,实在是生平第一回见。”老者又哈哈笑着说道:“现在你说出了这萤火的来历,却已经算不得了。”傅山毕竟博学多识,一看那叫三娘的女子吹出萤火,立刻看出萤火是烧着的硫磺。傅山和老者攀谈了几句,觉得老者词气虽然傲狠,但似乎还好说话。他见识了玉面狐和周孝的武功,犹自心有余悸。瞧眼前这些奇人异士,想来各个也是身怀绝技。傅山和颜向老者说道:“晚辈等和前辈素不相识,想来没有和做下和前辈有过节之事。前辈是有何差遣,要晚辈等给前辈效劳之处。还请前辈示下。晚辈力所能及之处,定然愿为前辈稍尽绵力。”
那老者说道:“好,果然快人快语,那老夫就不卖关子了。你们几人上西山岛,打听了魏忠贤藏的宝藏所在。我和你小娃娃说话投缘,你们说出宝藏所在,我放你们过去。”
杜鹏飞看老者一副饶过几人的口气,早已按捺不住了,他也横道:“你是什么老妖物?什么宝藏,有种自己去西山岛打听。我们知道什么宝藏不宝藏?”那老者颇惊愕、不相信的用独眼看着杜鹏飞。他被杜鹏飞这样毫无畏惧的顶撞,有点面子上下不来,转而问傅山道:“这是……,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