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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红提尖叫不断,惹得红袖几人都惊恐万丈地冲进来一探究竟。
&提姐姐这是怎么了?”红袖几人挤挤挨挨缩成一团,堆在门口惊讶地看着红提。
红提从前规矩上是差了一些,但近日来跟着姑娘往来巧文院——她站在廊下听着教诲,也算跟着姑姑学了不少,言行上已经谨慎多了。
怎么这会儿竟疯魔了一般?
谢安莹瞧着这一伙的滑稽样子,笑得心满意足,挥手让她们退下:“你们不用担心,是我赏赐了红提些好东西,她没见过世面,便欢喜的疯了。”
红袖听见谢安莹的调笑,这才放心下来。再看红提手上果然抱着个盒子,只是盒子平平常常,大约是一两套小书的样子。
红袖也忍不住笑了,对谢安莹行礼道:“改天姑娘也赏我们些,让外头人听听,琼华院养了好一群狼崽。”
红袖说完还冲着红提吐吐舌头,这才领着几人退下,留下红提一脸羞恼,又逗得谢安莹好一番捧腹。
谢安莹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恢复了平和的样子,招手让红提到她身边来道:“怎么样?这回打算往哪藏?”
藏钱一向是红提的事,能将钱藏得稳妥,也一直是红提引以为傲的本事。
红提双手捧着盒子,虽然不再尖叫,却仍旧控制不住自己声音中的颤抖。
她支支吾吾地挪到谢安莹跟前,一串带着兴奋激动的颤音从红提口中滑出:“姑。姑娘,奴婢不知……”
红提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没见过世面啊——这屋子里的墙砖地缝枕头铺盖里,少说也有千两银子呢。那可都是经过她的手的。
更别提还有许多贵重首饰和摆件。
姑娘曾经说把那些银子都送她,她也丝毫不为所动,可见分明是见过大世面呢!
可眼下她手上拿着的,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
别说她红提了,就是将这东西往外头钱庄柜台上一放,放眼京安城中,敢接手的掌柜也没有几个。
小郡王可真是大手笔……可真是会给人出难题啊!
红提的脑子乱糟糟的。一瞬间想了许多想法,却仍然不知该如何安置这只盒子。可她心中却并不因此烦恼,反而是高兴得快要哭了出来。
小郡王待姑娘这样好。她总算是放心了。
自己的平生大愿定能实现,这以后,只管安心等着姑娘出嫁,然后再等着小公子和小姑娘出生。就有人喊自己红提嬷嬷了。
谢安莹瞧着红提一脸痴相。轻轻推她一把阻止了她的胡思乱想。
谢安莹指指房梁之上道:“想个法子,将盒子放到上面,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红提顺着谢安莹的手向上一看——
琼华院从未翻新过,与那些崭新亮堂的院落不同。这主屋的房子都是用老桐木造的,又高又大。而且为了防蛀防霉,通屋的木料都是用黑黑漆漆的桐油和树漆涂过三五道的。
红提这样仰着脖子向上去看,只觉梁上构造复杂,纵横的木梁不知几何。再加上黑漆的缘故,更是漆黑一片。根本就看不清楚。
红提掂量着手中的盒子,若是将盒子藏在某一根小梁上,即便有人上了房梁,也要打着灯烛,细细盘查才能找的到。
姑娘这个法子,确实是可行的。
红提抿着嘴,对谢安莹重重一点头,身负重要使命一般,出去找绳子去了——房梁她是爬不上去,但她可以用绳子系上石头,将绳子先抛过房梁,然后在将盒子一点一点地钓上去。
红提有了事情做,便马不停蹄地忙碌了起来。
谢安莹则是清闲下来,嘴边挂着淡淡的笑,想起李承霆对她说的话。
李承霆说让她将这些交给陈蓉,用作给自己置办嫁妆。
他这番心意好到无以为报,可谢安莹却不打算这样做。
因为她知道,李承霆用这种方式送钱过来,恐怕并未经过肃王府的同意。甚至连这些产业钱财,恐怕也不是明面上的东西……否则万贯财富,明晃晃地抬来侯府,既不是大家脸面上都有光彩?
谢安莹本就是心思敏锐之人,她这辈子什么都没干,有时间都用来猜度人心了。
有些事李承霆虽然没说,却瞒不过她——肃王府阻力重重,怕是连他都有无能为力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