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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放笑的比太阳的光芒还要灿烂。
那些俊俏儿郎看到让木屋生辉的子期,赞了一声。想上前打招呼,却都畏惧不前,反而是抱着红绸挂在床边。面上一片欢声笑语,暗中却在思量着。
手上一边忙活着,一边窃窃私语:“程放一直说要找个比他还好看的人结为契兄弟,我还以为程放如此娇俏,他一定找不到更好看的儿郎呢?没想到这个人,啧啧。”
&也不瞧瞧那人坐姿和风度,他刚才微微看我一眼,我半个身子就酥了,可接着呢,我就觉得浑身发冷,不敢再去看他。这人不是我们能肖想的,阿彻,你还是劝一下程放不要任性,省得惹来祸事。”
那名叫阿彻的男子面色平静,点了点头,手上的红绸却被扯出了线。
最早说话的男子给其他几个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继续说。大家都知道,阿彻对程放从小就好,一直等着程放长大再结为契兄弟,结果程放却突然和别人结为契兄弟了,这打击不可谓不大。
几个人抛开这个话题,继续手里的动作。
这边,子期听到一些,才知道这边的风俗乃是如此。当年他游历全国,也曾在边陲见过皆是女子的小镇,互相在一起,想必这两种大致相同。子期瞥了一眼那个叫阿彻的男子,见他眉毛粗而有乱,心中稍作思索。
这时,程放拿着一身红色衣裳到了子期面前。程放脸上没有羞涩的神情,而是有些小激动。“公子,跟我去换了衣服吧。”
子期却摇摇头,面露疑惑:“程放,这是何意?不是说要去打捞尸体吗?”
程放不假思索道:“打捞尸体前需要冲喜,所以我和公子就办个喜事,公子不愿意捞出自己仆人的尸体?”程放说完,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谢子期。
谢子期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从程放手里接过衣裳。而后走到叫阿彻的男子身旁,在所有人的懵懂下,把红色衣裳交到他手里。
对阿彻道:“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程放是我恩人,我知道你心悦他,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这喜事……”谁知程放直接打断子期的话,“我不喜欢他,我要和你结为契兄弟。”
子期惯看暗中算计,却还是头一次见如此直白的完全不顾及场面而表达自己意见的,他有一瞬间愣住。
所有人都尴尬地笑了笑,叫阿彻的男子也笑了笑,似乎是对程放的直白视若寻常,一笑置之。但是他的手心却紧紧地拽住红绸,瞬间又放开了。
子期一句话试探出众人反应,很明显,这些人虽非山贼,却并无多少规矩约束,对程放又颇为看护,用权势无济于事,用道德显然也说不通。他孤身寡人,并不是合适现在摊牌。
子期对程放道:“今日是我母亲忌日,不适合认亲,待三日过后……”
程放马上扑到子期面前:“公子你答应我了。”
子期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令程放心醉。子期的每一个动作,一个绽放的微笑,一个转身回眸的瞬间,都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在他救下子期后,看到子期醒过来的一瞬间,他就怦然心动。所以他直接拿带有结契的象征莲子粥送给子期,在子期喝下的那一瞬间,他听到心中荷花盛开的声音。
程放把众人送走后殷切地看着子期,“公子你先休息会,然后我和你一起去祭拜夫人。”
子期点点头,而后拒绝道:“不用麻烦,心祭即可。”在他们离开过后,却走到阿彻刚才站的地方,手触碰着红绸摸到褶皱处,看到那抽出线的地方,若有所思。
第二日,天晴,子期执意要去打捞尸体,程放便号召大家一起去,那水面上漂浮着几处尸体。子期指着几个青衣小僮,众人把这几个人收殓。水面上还有几个胡茬莽汉的尸体,子期观察地形,发现这是一个封闭区域,远处有几个高处,此外并无大道。从程放等人的闲谈中知道这些人都没出过远门,那这几个莽汉打扮不似渔家人,更不是护院之类的,倒似乎是莽人。
子期故意指着那几个莽汉问道,“这些人我们何不一道收殓了?”
立马有人变了脸色,“不可,这是山贼,他们自会派人来收殓。”
子期点点头和众人离开,手里却偷偷丢下一枚价值千金的玉佩。这些山贼,他自当有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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