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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棚营地,核心停机坪边缘,举着相机的卫燃和扎克以及黎友福三人根本没有追着走出多远,那名女游击队员便被带进了一座周围被层层垒砌的沙袋保护起来的半地下建筑。
不出预料,他们三位需要靠着脖子上挂着的记者证才能通行无阻的“外人”,被这座半地下建筑门口的卫兵拦了下来。
“嘿!安格斯和我说,我们可以凭借这个去营地里的任何地方。”扎克举着脖子上挂着的记者证不满的说道。
“或许安格斯确实那么说过”
守门的士兵嘲讽道,“但是据我所知,牛棚营地的最高指挥官可不是安格斯。”
闻言,黎友福下意识的回头,却发现安格斯并没有跟上来。换句话说,刚刚追着过来,似乎就只有他们三个人。
“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了”卫燃提醒道。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扎克在那俩卫兵身后的半地下建筑里传来的女性尖叫声中叹了口气,一边扣上镜头盖子一边说道,“我们回去吧”。
“我们不拍了吗?”黎友福追上来问道。
“不拍了”
扎克摇摇头,一边往回走一边说道,“这对我们来说是难得的一幕,但对于这片营地的人来说只是无聊生活中难得出现的点缀罢了,更何况,他们不会让我们这些记者听到辛苦拷问处的珍贵情报的。”
闻言,黎友福张了张嘴,却没有说些什么,只是保持着惯有的沉默。
一路回到属于他们的木板房子,无牙仔安格斯已经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卫燃买回来的冰激凌也已经融化了大半。
好在,这并不影响三人的食欲,只不过他们却默契的没有谈及有关刚刚那名被带回来的女游击队员的话题——哪怕从那栋半地下建筑里传出来的尖叫声,他们即便在这座木板房子里都听的轻轻楚楚。
草草吃完了味道其实还算不错的晚餐,扎克从黎友福背来的其中一个大号背囊里翻出了好几盒“扑克牌”装进兜里,再次端着相机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黎友福同样没闲着,在主动收拾了桌子上的厨余,并且把三人的饭盒清洗干净之后,继续修补着那支属于安格斯的M79榴弹发射器。
见状,卫燃索性把这间略显简陋的板条房子暂时让给了黎友福,同样端着相机走出了房门。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营地边缘那些哨塔上的探照灯已经相继点亮。
那一道道刺目的光束在营地外面的荒草地上扫来扫去,也给铁丝网里面的人带来了莫名的安全感。
穿过沟通营地内外的小桥,卫燃顿时觉得周围热闹了许多。
那些Z字形分布,错综复杂的连接在一起的战壕里,充斥着谈笑声、筷子与法式饭盒的敲击声、劣质香烟燃烧时的呛人气味,以及大米饭的香气和橙剂挥发出来的独特芳香。
真是下饭啊.
卫燃低头看了看脚下泥泞的地面,再看看不远处堆积的那些装满了各种除草剂的铁桶,最终看向了不远处正在一堆篝火边忙碌的几个半大孩子。
这些只穿着黑色短裤,打着赤膊的赤脚孩子最大恐怕也不过十四五岁,但此时他们却分工协作,或是忙着照料篝火,或是忙着劈开木柴,又或者忙着用一口大锅熬煮着不知名动物的肉汤。
“这是什么?”卫燃蹲下来,指了指锅里弥漫着香气的肉汤,用英语问道。
显然,这几个半个孩子听得懂这句并不算复杂的英语,只可惜,他们虽然听懂了,但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万幸,其中一个小男孩扒拉开篝火边的一个土坑,从里面翻出了一些硕大的鳞片,以及几个粗壮弯曲的大指甲,外加一条蛇皮。
穿山甲和蛇肉汤呗?
卫燃顿时认出了这些东西的来历,也难免好奇这锅汤的味道,只不过,在抬头看了眼最多五十米外,那些堆了三层高的彩虹除草剂,以及相隔不远,一架似乎正在添加除草剂的直升机之后,他也顿时没了食欲。
朝这些半大孩子们笑了笑,卫燃往后退了几步单腿跪下来,寻找了一番角度之后,调整好相机耐心的等待着。
片刻之后,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最大的孩子,用一把木头勺子从锅里舀起一勺肉汤,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