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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实在是太漫长了,漫长的让人觉得时间是不流动的。尤其是你盼望着某个结果的时候,这种漫长感便愈发厚重。
郑清发布任务后,原本想重新睡觉,却发现有了‘期待感’后精神始终处于亢奋状态,很难真正入睡。直到他满怀希望的等了一个多钟头,狗子始终没有出现,而表针已经悄无声息掠过了零点的刻度。
年轻巫师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
明天还有课。
他用了两张安眠符,才让自己摆脱了脑海中那些胡思乱想的念头,沉沉入睡。
魔法的效果总是称心如意,郑清再一次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窗外隐隐传来鸟雀的晨鸣,淡薄的帷帐在微风中缓缓拂动,令人望之而神清气爽。
郑清盯着帐顶,停了几秒,待脑海中的念头重新聚拢,他猛然扯开了帷帐。
宿舍里空无一人。
目之所及,也没有狗。
辛胖子的床铺上惯例传来两个轻重不一的呼噜声,小精灵们三三两两挂在郑清的帐子外,被他的扯开帐子的动静扰动,发出轻微的兮兮声,几只活跃的小精灵已经拍打着翅膀飞向盥洗室,去为男巫准备早起的热毛巾与清茶。
紧随郑清一起扯开帐子的,是萧笑。
他揉着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眯着眼在书桌上摸索自己的眼镜。
戴好眼镜,他向郑清床铺所在方向瞥了一眼。年轻公费生刚刚把脑袋塞进床底下。似乎在找寻着什么,但很快便怏怏不乐的抽了出来。
很显然,一无所获。
“就像胖子昨天说的,你对它抱了太高的期望。”博士显然知道郑清在找寻什么,低声咕哝了一句。
辛胖子床铺里的呼噜声骤然一停,然后帐子里传来翻身的声音,呼噜声再起。
“毕竟它只是一条狗。”
郑清想起胖子昨天说过的最后一句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周三的上午是一节魔法历史,下午是老姚的哲学课。
与狗子那简单的约定相比,郑清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关心——比如身份可怕的哲学课教授、再比如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与不断加重的课业负担。
繁忙与劳碌总会让人们失去胡思乱想的空间,当郑清再次回过神,第十六周的第三天已经悄无声息从他的身边溜走。
一整天,也没有一只狗子躲在角落里偷偷窥伺他的身影。
当周三晚上,郑清与同伴们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萧笑提起了这件事。
“你今天没嚷嚷那条狗吧?”
“确实没看到它。”
“会不会是你昨天安排的任务太危险,它被那个陌生巫师捉去煲了汤?”
“关我屁事。”年轻巫师想到那种糟糕的可能性,心情顿时不再美好,停了停,才小声说道:“这里是第一大学应该没有那种糟糕的巫师吧。”
就像凡人世界偶尔出现几个变态一样,巫师世界,也总有一小簇巫师不喜欢小动物,而且以折磨、杀戮它们为爱好。
“不一定是巫师呐你忘了去年那只被挖了眼的小白猫吗?”萧笑提醒道:“那头无面魔可能还在学校里躲着哩。”
这句话让郑清想到了蒋玉。
“那只是个意外。”他咕哝着,脚步变得沉重了几分。
谈论意外的人,往往很容易碰到意外。这不是玄学,是魔法哲学课堂上正经讨论过的理论。郑清很快便实践了这个理论。
当一行人回到宿舍,刚刚推开宿舍门,便听到屋子里一片兮兮的尖叫声。郑清愣了一秒钟,慌忙向里冲去。
只见小精灵们齐刷刷飘在半空中,扑闪着翅膀,簇成一团,仿佛一朵淡绿色的云彩。云彩下面,则躺着一个陌生的黑袍巫师。
这位巫师不是自愿躺下的。
他的两个手腕、两个脚腕、衣领、以及其他要害处,各被一条灰扑扑的狗子死死咬住,脸上还蹲着一头胖猫,尾巴团成一团,堵住了巫师的嘴巴——倘若那巫师不幸张开嘴,而肥猫又恰好‘方便’了一下,那个场面想想就惨不忍睹。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郑清一叠声问着,快步向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