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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最近几天来,队友们第一次怀疑他的魔力控制能力了。
“我都在试炼场呆了六天了,你没看到我使用咒语吗?”
年轻公费生心底愤愤不平,呛声道:“就算没看到,总该看到我从天上掉下来吧那么明显的飞行咒,难道也是假的吗?”
红脸膛男巫稍稍侧过脸,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唔,只是确认一下,习惯性确认一下,没什么坏心思。”
“狗屎的习惯。”郑清低声咒骂了一句。
“正常!正常!正常!”
辛胖子仿佛一位忧郁的诗人,抬头看着天空,把这个词儿念叨了几遍,然后摇头晃脑,长吁短叹起来:“必须承认,身为你的队员,我总觉得‘正常’这个词过于聱牙戟口。”
郑清脸色愈发黑了。
“我的魔力控制一向非常出色。”
年轻公费生咬咬牙,深深吸了一口气,抖手甩出一道束缚咒,四五根细长的藤蔓仿佛八爪鱼般在他的指缝间穿梭着,看上去很是华丽:“这样总可以了吧你们觉得这种程度的咒语操纵能力还会失控吗?”
对于这个问题,宥罪猎队其他几位队员均不置可否。
萧笑扶了扶眼镜,充满善意的提醒道:“你还记得去年校猎会新生赛上发生的事情吗?当时你的魔力控制并不比现在差”
“那是影子干的,跟我没关系!”
郑清恶狠狠的跺了跺脚,原本躲在他脚底的影子懒洋洋的伸出一条尾巴,冲几位‘战友’打了个招呼。
李萌眼疾脚快,一脚踩了过去,影子唰的一下缩了回去,从另一边冒出来。小女巫立刻又踩了过去。就这样,两个无脑之辈绕着郑清玩起了躲猫猫与踩地鼠的游戏。
郑清耷拉着嘴角,用鼻孔看着绕着他打转的小女巫,一时竟有点羡慕的感觉。
“瑟普拉诺?”辛胖子紧随萧笑之后,提醒某人身上还背着留校察看的处分。
“伤他的是血符弹,跟我的魔力控制没有一毛钱关系。”年轻公费生板着脸,硬邦邦的纠正:“而且,我的符枪都丢在黑狱战场了。”
提到黑狱战场,参与过的几位同伴都沉默了下来,齐齐用微妙的眼神打量着年轻公费生。这让男巫感到有点恼羞。
蒋玉适时小声开口:“还有撒托古亚两次。”
第一次打爆了撒托古亚之子,第二次干脆毁掉了一座小世界。当然,蒋玉还是很好心,没有提及某人某次在贝塔镇北区毁掉半条街的光辉事迹。
年轻公费生重重吐了一口气,露出几分烦恼:“谁能想到堂堂一介外神会对一个一文不名的小巫师动手呢?那完全属于意外,而意外向来是不可控的!”
萧笑做了个理解的手势:“我们可以继续举例子,你也可以继续争辩下去,但借口或者事实你只能选择一个,就像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当然,身为占卜师,我更倾向于通过事实推测未来最大的可能性。”
“身为当事人,我绝不承诺放弃借口。”郑清悻悻然道。
他知道同伴们说的事实,他们的担忧也有道理。
但知道是一回事,接受是另一回事。
这无关荣誉或者自尊心什么的,而是因为追溯所有‘意外’的最根本的原因,在于藏在他灵魂深处的那道禁咒,但这一事实他却没有办法向同伴们明说。
“所以,梅林保佑,这次你得稍微收敛着点。”
张季信走上前拍了拍郑清的肩膀:“我可不希望试炼会后跟着你一起去临钟湖捡一个学期鱼人丢到岸上的粪便。”
郑清叹口气。
“梅林可不一定能保佑了我。”他咕哝着,最终听从同伴们的意见,重新又梳理了一遍体内魔力:“如果需要,也应该喊‘先生保佑’。”
郑清终究没有机会喊‘先生保佑’几个字。
突袭前的准备繁琐复杂。
但战斗的整个过程却乏善可陈。
宥罪猎队六位猎手使用幻身咒摸近山麓边缘的营地后,只用了几道软腿咒、混乱咒以及束缚咒,就轻易将呆在帐子里的食人魔们一网打尽。
有一头正在喝汤的食人魔甚至连手中的骨碗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被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