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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清进入大学后最熟悉的一位校工就是凡尔纳老人了。
毕竟大一的时候,他很多个晚上都跟在老人身后,绕着临钟湖一圈圈巡逻,见面与打交道的频率甚至超过了大部分给他上课的教授。
去年因为巡逻工作中出了纰漏,凡尔纳老人被调离临钟湖巡逻队,到寂静河摆渡处担任船夫;再后来,宥罪猎队参加试炼任务时,他又成为黑狱中猎队营地的管理员。
郑清依稀听人说过,因为凡尔纳老人身上的处分一直没有被撤销,才会如此频繁的调动工作,他在校工委巡逻队的职位是冻结状态的,所以此时听到萧笑说凡尔纳老人今晚有巡逻任务,才会表现出一点惊讶。
“停职,反省,左迁,平调,然后再复职非常标准的内部处理流程,有什么问题吗?”宥罪猎队的占卜师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不要试图用你那简单而朴素的二极管大脑去理解这件事了,可以吗?只不过这次他暂时还不负责临钟湖的夜间巡逻,负责贝塔镇北区,由北区巫师协助他。”
又是北区巫师。
听到这个名词,郑清立刻忘记了那位牵着沙皮狗的老校工,转而回忆起昨天晚上的糟糕经历,顿感挠头。
郑清心烦意乱的时候,被他们追猎的某只乌鸦也正在苦恼之中。
“那些孩子让我感到不安。”
虽然已经摆脱了宥罪猎队的追捕,但甘宁脸色仍旧有些难看。
此刻,他正站在一处略显狭小的实验室中,这里是乌鸦在沉默森林里的一处临时备用基地,实验室里除了他,便只有站在试验台前的蒙特利亚教授了。
他这番话,也是对教授说的:
“这绝不是我神经过敏,或者想为自己的失误找借口。真的,那些孩子让我感到有些不安。我认为我们应该对他们更重视一些他们太年轻了,甚至还没毕业年轻就意味着鲁莽与天真,他们还处在一个相信理想的稚嫩年纪,没有丝毫成年巫师应该有的成熟谨慎心态,所以他们很可能没有领会我们释放的好意”
“好意?什么好意?让他们捡拾一些我们丢下的边角残骸去三叉剑交差吗?你并不比他们大多少,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也还抱有与他们相似的天真与鲁莽呢?”
蒙特利亚教授站在实验室唯一的光源下,低着头,一丝不苟的解剖着台子上躺着的一具实验体,头也不抬打断甘宁的话:“所以你才敢大着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去记录一具暴走实验体的相关数据,完全忽视近在迟尺的那位大巫师?”
甘宁站在蒙特利亚教授侧后方。
教授高大身形投下的阴影挡在他的身前,稍稍遮掩了他因为羞愧不安而发白的脸色。
“我以为北区巫师与我们之间有着相似的目标,是有默契的。”
他喃喃着,声音有些微弱,但在这间狭小安静的实验室里,仍旧显得非常清晰,这让他的自辩稍稍多了一丝力度:“而且,事实上,基尼小屋的那位也确实没有插手”
“大贤者。”教授言简意赅的打断道。
“嗯?”
“你应该尊称她为‘北区大贤者’,而不是什么‘基尼小屋的那位’之类奇奇怪怪的称呼。怎么,被一个比你们都年轻、资质比你们还差的女巫后来居上,觉得脸上难看,所以想在称呼上获得某些平衡感吗?幼稚。”
】
最后两个字仿佛一记重拳,狠狠砸在年轻乌鸦的脸上,他的表情难掩错愕与一丝极澹的慌乱。
教授虽然背对着他,却似乎看到了他的表情,稍稍放缓了语气:“被一个比自己小太多的巫师超越,虽然令人郁闷,但这并不代表什么。我们与北区那位大贤者走在不同的道路上,我们的实验可以惠及的巫师在广度与强度上也远远超越北区的咒印。如果说北区大贤者把北区巫师的魔力平均水平从1提升到了5,那么我们进行的实验可以把整个巫师界的魔力平均水平从10提升到100我们处于不同水平的赛道上,你们不应该因为她而乱了阵脚。”
“我们…我没有”
“我听说过一句话,”蒙特利亚教授再次打断身后期期艾艾的声音,同时伸出手:“椎板咬骨钳”
甘宁有些手忙脚乱的抽出那柄银色的咬骨钳,看着它迫不及待的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