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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清没心思关注‘给我一只青蛙’或者‘给他一只青蛙’举办的活动。
烦恼已经够多了。
他现在完全没有‘新春伊始,万象更新’开年后新学期的感觉,反而有种学期过半,诸事缠身,深陷泥潭,让人喘不过气的感觉。
就像萧笑中午吐槽的那句——这才开学第一天!
下午两点至五点钟,是一节正常时间的符箓课、一节时间转换的符图学;然后休息一个小时,晚上六点至九点,还有另一节阴符学。
所幸刚开学,教授们都还没开始布置太多作业,让年轻公费生稍稍有几口喘息的余地。即便如此,因为新课表的缘故,他仍旧有些手忙脚乱。
十五个小时的课程、五位授课教授、四个班级的不同学生(其中三个班级都是陌生人),这些东西突兀而又坚决的塞进年轻巫师的脑子里,让他一整天的精神都处于极度紧绷的状态,晚上回到宿舍后倒头便睡。
隔天周二。
郑清觉得自己是依靠惯性睁开眼的。
因为他一觉醒来恰好早上六点,又是一天做早课的时间。当然,在旁人,或者说在博士看来,他一觉睡了八个小时,属于自然醒的。
郑清没有精神在这种细枝末节上与博士争辩。
醒来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久违的,梦境里没有出现任何怪物或者追逐战,有的只是一片虚无,让他有种自己刚刚从空白之地归来的空虚感。
郑清忘记在哪里看过一句话,人每一次沉睡都是一次死亡,每一次苏醒都是一次重生,以前他一直觉得这句话有些非常微妙的道理,但现在,他只觉得这句话是一种逆向写实。
因为昏昏沉沉中,他突然觉得沉睡才是新生,苏醒则是死亡。
周二早上的正常时间段是一节占卜课。
转换时间选修的是二阶战阵理论——郑清选修这门课也是讨个巧,因为宥罪猎队已经能够熟练施展二阶战阵,从实践出发指导理论学习显然容易的多。
一如昨天下午,在占卜教授进教室之前,郑清一直乖巧的挂着隐身符,缩在墙角,保持沉默,顺便等候辛胖子替他与博士买的早餐。
往日胖巫师都会带着早餐去飞苑外候着,但今天早上郑清一套不拳还没打完,便收到辛的消息,建议两人提前早点去教室。
“有太多人想打听你的消息,我差点没能活着走出食堂!”
胖巫师在纸鹤中如是写道,笔迹潦草:“我会先去一趟编辑部,帮你看看今天的舆论风向。不要回复任何采访!不要搭理任何陌生人!不要回答任何问题!”
即便没有他重复三遍的强调,郑清也不会接受任何采访,回答任何问题。这是他在大一下学期与贝塔镇邮报记者见面后的宝贵经验。
“尼古拉斯没来上课,刘菲菲也没有给他占座。”萧笑假装预习课本,撑着头,小声对斜侧方墙角空白处嘀咕他的发现:“卡门也没来。我打听了一下,其他班借读的吉普赛女巫们这几天也都不在,大概率”
几张皱巴巴的信纸从虚空中冒出,塞到萧笑鼻子下面。
“我昨天收到的纸鹤,”空气中传来郑清有气无力的声音:“我刚刚才看完,几乎没多少有价值的但这几张应该能回答你的猜测它们都来自吉普赛女巫,虽然我不熟悉,但我记得以前跟伊莲娜,嗯,听过她们的名字。”
萧笑很明智没有揪着隐身人提到的某个名字不放,而是推了推眼镜,专注的读了一下那几封信。
内容大同小异,有的咨询郑清需要准备什么教科书,有的询问郑清是否认识边缘学院其他授课老师,还有的就是单纯问好,表达一下自己对第一大学与魔法知识的热爱。
“清哥儿是不是在这儿?”一个瘦削的驼背身影突兀出现在萧笑桌旁,猛地探着身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抓了几把:“我刚才好像看到你在说话”
萧笑镇定的看着段肖剑抓了个空。
然后才推开他。
“我只是在预习课本,今天的占卜涉及命理学的内容,很难的。”说话间,他注意到教室里其他人闲聊的声音骤然低了许多,起码一小半人都在小心打量着他们这个角落,于是轻轻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