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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平阳斐氏的祠堂之中,斐潜缓缓的说出了他认为非常重要的一点,『求本源。』
『求本源?』斐蓁懵懵懂懂的说道。
『对。』斐潜点了点头,『看吃喝,是要你知道跟着你的那些人过得好还是不好,这一点决定了你的基础』
『无论何时何地,都首先要保证跟着你走的人,有吃喝』斐潜缓缓的说道,『如果说吃喝都保证不了或者说只有你自己有吃有喝,而你的手下百姓和兵卒没有那你就完了,或者是快要完了需要我举例子么?』
斐蓁摇了摇头,『不用父亲大人』
『有了吃喝,才有其他。』斐潜点了点头,『读春秋,是让你知道前人做了那一些事情,他们为什么那么做,然后做了之后变成了怎样所以这一个方面,是让你知道要一些事情可以怎么做,不可以怎么做春秋之事,便是前车之鉴,不想要倾覆,就别走错路』
『是的,父亲大人』斐蓁认真的说道,『我一直都有在看』
『一件事情,不光要看表面上的那些东西,还要研究里面藏着的东西所以才是「读」,而不是「看」,这样你才会知道要做什么,怎么做才会好,或是更好,亦或是更差』斐潜看着平阳城的模型,就像是看着自己过往的那些岁月,『做错了不用怕,你看春秋战国之中,有多少人做错了?但是千万不要不认错,更不可以不该错,知道错在哪,便是立刻要改知错不改,便是错上加错,即便是王侯,也是死于非命,错之可改,便有生机,即便是流落他乡,亦可重归故土』
『曾有一位长者告诉我说,「春秋左传,叙述论断,色色精绝,声情意态,缓者缓之,急者急之,述行师,论备火,言胜捷,记奔败,申盟誓,称谲诈,谈恩惠,纪严切,叙兴邦,陈亡国,斯为大备」』斐潜转头看着斐蓁,『现在我也把这句话送给你』
『孩儿谨记!』斐蓁朗声应答道。
斐潜斜眼瞄了一下,『你真能全记住?』
『呃我回去就写下来』斐蓁吞了一口唾沫,老老实实的说道。
『春秋能告诉你一些事情,但是具体的事项还是要自己去做,而在做的过程当中,你必须找到合适的人去做合适的事情』斐潜继续说道,『而这,就是分人事不要觉得这个人漂亮会说好话就轻信,也不要因为这个人长得丑,就觉得他没本事』
『嗯,就像是庞世叔那样』斐蓁点着头。
『嗯这话要反过来说你这样讲,你庞世叔会不开心』斐潜言传身教,『你应该这么说,天下俊美之辈不知凡几,又有何用,不如庞士元一人!』
『哦哦!明白了!』斐蓁点头说道,『意思虽然都一样,但是要看说的方式』
『』斐潜看了斐蓁一眼,『说正事人和事要分开,就像是河东,不可能过于苛求完备,只需要能做到最为主要的,就可以了能够事事都做得完美完备的,那就不是人要么是鬼,要么是怪知道什么意思吧?』
斐蓁点头,『父亲大人你之前说过』
『能记住?』斐潜摸了摸斐蓁的脑袋,『记不住的时候就要问我』
斐潜记得自己刚踏上社会的时候就被各种各样的言论所蒙蔽了,根本就没有一句话是真的,比如60岁的老鹰要拔牙,德国造的东西100米内一定有油纸包,是金子一定会发光,创业者的今天明天后天等等。
其实这些所有的言论,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就是不断的奋斗,豁出命的付出,持久的牺牲,盲目的坚持
但是从来都没有人会告诉斐潜,全世界的鹰,一般大部分寿命都是50岁左右,根本不用担心60岁的问题。而最先提出这个理论作者,他估计没有试过在『重生』的五个月中,不吃不喝
因为要么就是爪子没长出来,就是嘴没长好,要不然就是羽毛不全没法飞——不能捕食,吃什么呢?五个月不吃饭,代谢缓慢的爬行类还能扛得住,鸟类可是新陈代谢很快的动物,必是活活饿死无疑。
也没有人会告诉斐潜说,金子本身是不发光的。金子看起来闪亮,是先要有光源,而且还要刚好照在上面,才有可能反射光,而不是『发光』,而且反射光线了之后能不能被人看见,也是另外的一件事情
『明利益越早能清楚,便是越好』斐潜缓缓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