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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做事情,是否会有多一份的奖赏?
曹尚之前不知道,但是他现在知道了。他也忽然明白,为什么很多人都不愿意多做事了,他甚至清晰的回想起了昨夜在后营中阵,那个军侯看着自己有些怪异的眼神。
那是在看傻子的眼神么?
呵呵,傻子。
自己确实是傻子。
昨夜为什么冲出来?曹尚问自己。
曹尚低着头,心也不断的往下沉,因为他发现,高高在上的夏侯尚,似乎根本就没有想要曹尚他说什么,亦或是要他做一些什么
虽然曹尚没有抬头,但是用着眼角余光,多少能看到夏侯尚的一些模样。
穿着一身光明铠的夏侯尚,确实有一番威严。
铠甲上面的甲片一片片都非常的规整,即便是在大帐之内,似乎也能闪烁发光。精心雕刻的花纹在甲片的边缘流动着,就像是荣耀的气息在流淌。
夏侯尚面白,短须,略带福相,微微突起的肚子,即便是盔甲束带也绷不住,向外鼓出了一个弧度。在束带上,还镶嵌着至少好几个玉扣和金钮,斜斜挂着一条五彩的丝绦,丝绦之下垂着一个金银丝线雕饰的香囊。
即便是什么话都不说,夏侯尚就是单单那边一坐,一股富贵之气便是迎面扑来,让人窒息!
夏侯尚高高仰着头,下巴翘得高高的。
他也在看曹尚。
若是论容貌,曹尚虽说不算是太丑陋,但是皮肤黝黑,头发板结,昨夜还有一些烟熏火燎和血迹在头脸上没有清洗干净,以至于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流民一般。
若是论功勋,曹尚只不过是一介武夫,初次上阵,凭了些武勇,胜了些许胡骑而已,就连首级之功都没有几个,怎么谈什么功勋不功勋的?
若是论才能,一个没读多少经书,也不见乡野名传的家伙,又能是有多少才能?
夏侯尚越看曹尚,便是觉得越发的厌烦。
若不是因为要对口供呸,若不是因为曹尚姓曹,说不得当下夏侯尚连见一面都是懒得见他!
昨夜来得,曹尚上报,竟然只有胡骑?!
竟然,只有,胡骑?!
这明明就是骠骑偏军!
若是仅仅胡骑,岂不是将后营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下至曲长军侯,上至都尉校尉,连带着自己这个后营主将,都将脸皮丢到了地上,任其踩踏么?
真是混账东西!
在这里,某就是代表了大汉朝堂,就是代表了大汉军威,就是代表了曹氏夏侯氏的家族威严!
结果连胡骑都没打过?
然后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运粮官,维护住了后营秩序?
可笑么?
可笑!
荒唐么?
荒唐!
『叽里咕噜』有些声音在大帐之内回荡。
夏侯尚微微合眼,将愤怒压制在眼眸深处,然后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眼前的小将身上,他侄子夏侯道。
夏侯道就顺眼多了。年轻,帅气,白白净净的小脸蛋子,充满了朝气,腰身挺拔,口齿伶俐,正在侃侃而谈,『将军运筹帷幄,虽受侵扰,亦是无妨,区区贼兵,岂能得撼?正所谓辽水寒而西山清,华光凝而暮色紫。俨骖騑于军途,击胡蛮于挥袖,驱贼兵如翻掌,战幽北如探囊。又有诸位军校之忠诚,棨戟亲临,并有兵卒民夫之归心,驻此用命,大功何不可成?胡蛮又有何惧?有将军于此,有诸位同心协力,此乃国家之所幸,大汉之所福』
夏侯尚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些笑意。
这才像人话么。
做事,要先会做人。不会做人的,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不会做人的,也谈不上什么德才兼备!
打仗杀敌,是个人都会,但是想要做好人,统御好关系,处理好周边人脉,光会拿刀枪杀人成么?做人,就是把自己作为一个点编织到上下左右的网中,成为这个网的一部分,要有大局观,光顾自己的小算盘,怎么能成大器?
如今自家侄子,显然就略有大器!
看,说得多好,胜利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