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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
凌晨五点多,本来熟睡的周剑被耳旁越叫越大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他很诧异地发现叫声是旁边的大哥发出来的。
窗外朦胧的月光照进房间,洒在他和大哥睡的大床上,他看见大哥好像在做噩梦,因为大哥的眼睛是闭着的,但脸却转来转去,一脸痛苦的表情,不时还挥一下手,蹬一下脚。
“这……”
周剑一时愣在那儿。
而周安的噩梦似乎还在继续。
“爸!爸!你怎么……这么……傻呢?”
“爸……我已经在卖房了……爸!你也走了,我……我活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
大哥正在做的噩梦好像与大伯有关,周剑凝眉听了好一会儿,才从周安忽大忽小、含糊不清的声音听出这些意思,周剑没敢叫醒他,因为他从小听说,别人在做噩梦的时候是不能叫醒的。
但看着大哥陷在如此痛苦的噩梦里,他也揪心的很。
没多久,他看见大哥开始流泪,一边满脸痛苦地说着梦话,一边泪流不止,很快就泪流满面。
“这梦做的,大伯不是好好的嘛,今天晚上还来喝了那么多酒!”
周剑苦笑着嘀咕,他不敢叫醒大哥,好在没过太久,大哥似乎换了个梦,嘴里终于不再喊爸,表情也没那么痛苦了,周剑甚至在他脸上看出一抹淡笑。
“离婚?”
这两个字从他大哥嘴里冒出的时候,周剑目瞪口呆。
心想:大哥,你这梦做的太搞笑了吧?你有老婆吗你就离婚?敢情你在梦里把婚都结了?请我参加了吗?
“你是认真的吗?丁香?”
周安嘴里又冒出这么一句。
周剑哭笑不得,心想:大哥,这话应该我问吧?你是认真的吗?你这做的到底是什么梦啊?丁香?这是你在梦里给我娶的嫂子吗?漂亮不?
“行!既然你都想好了,这个字我签……”
周安脸上的淡笑消失,变得面无表情,这句话差点把周剑逗笑,暗道:大哥,你牛逼!你还真离啊?要不要讨论一下孩子归谁?
然而,他并没有等到周安嘴里讨论这个问题。
又过了片刻,就在周剑以为大哥今晚的梦终于做完了,自己可以继续睡的时候,周安忽然幽幽一叹,面露嘲讽的笑容,诡异地语气说:“好!好样的,1年的交情,我把你当兄弟……你把我当什么?酒肉朋友吗?”
周剑一愣,扑哧一笑。
心说:大哥,你才16啊,你跟谁1年的交情呢?你牙还没长齐就跟人交朋友了吗?你这也太早熟了吧?
“曾易!你好样的,从今以后,我们割袍断义,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周安声音忽然拔高,吓周剑一跳。
然后他又失笑,对梦中的大哥抬抬下巴,笑问:“大哥,曾易又是谁呀?你那个1年交情的朋友?独木桥好走吗?周围风景好不好?”
周剑把周安这些梦话,纯粹当梦话来听。
他根本没有往别的方向去想,因为他大伯,周安的父亲还活的好好的;离婚就更不可能存在,现在又不是古时候,16岁结婚犯法,结婚证都扯不到,谈何离婚?
至于1年交情的朋友?
周剑就更没往心里去了,他大哥今年才16,翻过年才17,1年交情的兄弟?如果有,那也一定是他们周家村的同龄人。
可周家村谁叫曾易呢?
好在,这个梦做完,周安好像终于进入无梦睡眠,周剑等了好一会儿,见大哥终于不再说梦话,他才摇摇头,面带笑意躺下继续睡觉。
话说,昨晚他也去新店帮忙到深夜12点,这时候他也还困着呢。
……
次日周安醒来的时候,周剑已经不在,去学校上学了。
对于自己在凌晨时分说的梦话,周安毫无记忆。
醒来之后,他只觉头有点昏沉发胀,印象中昨晚好像做了几个梦,梦的具体情景他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昨晚自己好像梦到父亲去世。
虽然已经不记得梦境的具体情景,但只隐约记得的那一点,依然足以让他醒来的时候,眉头皱着,情绪有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