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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在阿尘眼前泼洒而过,那是他疼爱的一个弟子,记得是十年前他从一个妖兽嘴里救下来的。
那个孩子不爱说话,很是单纯和善良,甚至有些木讷和老实。
这十年里,那个孩子待人友善,甚至还在后山种了一片花海,但是此刻那个孩子的喉咙被划破,红色的鲜血像是泥浆翻涌一般喷了出来。
然后那个孩子在惊恐和畏惧之中倒下,他的一双眼睛看着阿尘,眼神之中带着无尽的恐惧,眼泪打湿了他的眼眶。
孩子张张嘴,努力的蠕动嘴唇,似乎要说点什么,但是他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不!”阿尘凄厉的嘶吼响起!
只是下一刻,王的威压再次横压而下,镇压天地间,阿尘换来了更为恐怖的镇压。
那里成了屠宰场,其中一个人族从背后抽出一把大刀,摁住了另外一个徒孙,然后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就那样滚落下来了,顺着山坡,一直滚落下去。
四周的人族抱着膀子,他们或露出讥讽嘲笑,或露出得意洋洋,或露出幸灾乐祸与得逞的模样。
“冲我来,冲我来!”阿尘嘶吼一句,但是却被狠狠的踩了一脚。
这一脚让他呼吸一滞,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差点喷出来了。
然而没有人理会他,所有人还是在击杀那剩下的人。
一个接着一个,不停的倒下,不停的被虐杀,一个女子,那是阿尘传授仙法为数不多的女子。
此刻被一脚踩烂了脸颊,被踩在地上,任凭那个女子如何发出哀求,如何惨叫,四周的人都没有投来半点的同情,没有投来半点宽容。
那个踩着女子头颅的人,甚至还因为女子的尖叫而感到了兴奋,继续用脚狠狠的踩着,旋转脚尖,让女子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声音。
阿尘浑身都在抖动,都在颤抖。
四周继续传来更加疯狂的笑声,那些笑声像是海浪一样要吞噬阿尘。
一张张狰狞的脸,一张张带着笑容的脸,一张张无情的脸!
屠杀却没有停下,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最后十几个人的时候,那个出卖了阿尘的弟子此刻带着讥讽和冷笑看着阿尘。
他亲手解决了两个弟子。
阿尘惊愕的看着他。
“为什么?”阿尘难以置信。
“因为,如果不是你,他们就会接受我们了,我们本来就有力量,这些力量本来就该属于我们,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该有的!”
“可是,是你,亲手断送了我们的力量,先是废了我们,然后再施舍一点东西给我们,你还想我感谢你?”那个人眼神之中带着戏虐。
然后当着阿尘的面,扭断了最后一个弟子的头颅!
除了那个背叛的弟子,其他人都死了。
一地的尸体,一地的残肢断臂。
鲜血染红了院子外的草坪,前一刻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还能够有说有笑。
这一刻,他们已经再也不能说话了,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了。
血腥味弥漫着四周,阿尘的眼眸这一刻也被染红了。
人性,本恶?
阿尘不再颤抖了,他浑身一松,不是那个王对他的压制松了,而是他忽然感觉,他身上,心里有个东西松开了。
那松开的是对人族的期望,对人族未来的希望,对人族,对所有人的那种期望。
那是一座包袱,当人皇找上他,需要他做出牺牲,需要他为了人族去牺牲的时候,他义无反顾。
只要能够为了人族好,他自己的得失与生命从来都不重要。
因为他心中有大爱,他爱人皇部,爱世间的人族。
所以,哪怕是他需要背下一个天大的黑锅,他也无所谓,背就背了。
因为他相信归,人族总归会赢来和平,赢来美好的那一天。
带着这份执着,带着这份期许,他背负上了本来就不属于他该背负的使命。
枷锁计划不是出自他手,他只是执行人皇给他的任务而已,甚至人皇也提前告知他了。
他可能会死,并且留下罪孽之名,永恒不朽的罪孽。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