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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巴黎,已经多了几分萧瑟,曾经蔚然成荫的树木都已经凋谢,只留下了一些干枯的树干,犹如卫兵一样守护在街巷旁边。
不过,巴黎的繁华和喧嚣却并不会因此而减色半分,各处依旧熙熙攘攘,那些灯红酒绿的娱乐场所,更是物欲横流,热闹不堪。
就在这一片喧嚣当中,帝国政府以极为热烈的姿态,迎接访奥代表团的回归。
帝国首相塔列朗亲王不顾自己日渐老迈的身体,亲自迎接代表团的成员们,并且发表了高度赞许他们成绩的讲话。
不过,即使如此,这支代表团和奥地利谈判的目标和内容,此时仍旧秘而不宣,可想而知,此刻欧洲各国一定也都在睁大双眼,发动他们在法奥两国的情报力量,努力寻找这次谈判的蛛丝马迹。
对于塔列朗亲王来说,此刻他自然和梅特涅一样的志得意满,他之前对他的陛下夸下海口,一定可以对梅特涅“卡脖子”,而现实也正如他预料的那样,奥地利捏着鼻子忍了下来,然后努力试图拉拢法国,寻找两边的妥协。
无疑,此刻这种妥协还没有真正到来,奥地利正如那些已经春心荡漾但仍旧故作矜持的贵妇人那样,还在扭扭捏捏,似乎在随时寻找反悔的机会,但是他相信,只要自己再加大力度,不愁对方不就范。
这也就意味着,此时此刻,经过他的精心操作,曾经针对法国的维也纳体系,随着英国的主动妥协和奥地利的被动妥协,几乎在悄无声息中不战自溃,曾经沦为战败国甚至短暂地被外国军队分割占领的法兰西,又已经昂然屹立在了欧洲大陆上,重新可以将自己的力量投入到“欧洲再平衡”上面了。
靠着这样的非凡业绩,他完全可以得意地认定,自己依旧宝刀未老,还是那个坐在家里就能够撬动欧洲的男人。
法国人,你们蔑视我,你们诅咒我,你们在我死后还会嘲笑我,但你们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为这个国家做下的贡献多!年迈的亲王,得意洋洋地想。
可惜,此刻得意洋洋的首相阁下,做梦也不会想到,在他的计划之上,还有一个更加疯狂的计划;在归来的使团当中,居然会有一个曝光后会毁掉他所有心血的人。
如果他知道的话,他会怒急攻心然后气得中风?还是会和前代那样直接跑路?那就只有上帝才能知道了。
总之,至少在此刻。代表团成员们载誉而归。
而对其中极少数一些人来说,巴黎并不是归途的终点,她们从巴黎火车站坐上了早已经准备好的专列,然后又踏上了前往枫丹白露宫的旅途。
短短一段路上,究竟代表着多少等待和多少煎熬?
在吉维尼女侯爵夏奈尔女士专属的列车车厢里,此时夏奈尔正和一身女仆装扮的苏菲,一起坐在了靠窗户的座位上。
自从上了列车之后,苏菲一直都盯着窗外,而夏奈尔也能够体谅她此刻的心情,所以只是静静地坐着,没有出声。
时间在列车的轰鸣声当中悄然流逝,苏菲目光中的兴奋和焦急渐渐消退,最后她只是入神地看着窗外,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这真是个好东西”,看着远处越来越清晰的枫丹白露宫殿,苏菲终于禁不住发出了感叹,“以后我一定要把它引入到奥地利去,我们也需要这个。”
苏菲突如其来的感叹,让旁边的夏奈尔微微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在即将重温旧梦、见到自己魂牵梦萦的爱人之时,苏菲还保留着如此冷静的思维,居然在考虑这么不相干的事。
由此可见,经过这几年坎坷经历的磨炼,尤其是在老皇帝日渐老迈、开始渐渐分权的背景下,苏菲终究还是多了几分“治国之君”的自觉,再不是几年前那个只管自己开心就不顾一切的任性王妃了——当然,现在还是非常任性。
“您所言甚是。”定了定神之后,夏奈尔连忙附和了苏菲的话,“经过陛下的示范之后,现在法国各界舆论都极其看好铁路的前景,很多地方甚至自发上书给陛下,希望陛下能够批准他们筹资兴建我想,如果奥地利能够尽快引入的话,对它来说必然也是极大的利好。”
说到这里,她又像是凑趣来了个玩笑,“说不定未来有一天,您甚至可以和陛下一起修通巴黎到维也纳的铁路,到时候只需要短短时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