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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几分钟之后,您将死于酒后的急性中风”
艾格隆的话,让泰勒温伯爵感到不可思议。
正因为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所以他现在与其说惊恐,倒不如说完全无法接受现实,只觉得自己可能是幻听或者在做梦。
但是,他的身体却没有办法欺骗自己,此时他的双腿已经剧烈地抖动了起来,额头上也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陛下陛下”他颤抖着询问艾格隆,“您在说什么?”
“我没有说得足够清楚吗?”艾格隆带着一种从容的优雅,温和地看着对方,“那我再重复一次吧——伯爵先生,在几分钟之后,您将死于酒后的急性中风”
这一次,伯爵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了,他已经准确无误地从对面的少年人口中得知了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
巨大的恐惧瞬间吞没了他的身体,他想要后退然后逃跑,但是乐极生悲的精神冲击,让他的身体几乎难以控制,更何况刚才他还喝了不少酒,酒精更是让他头晕目眩。
但即使这个时候,他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不是已经投靠你给你当走卒了吗?
罗马王不喜欢杀人,也无意在回国之后搞血腥的清洗和清算——这是他和许多人在暗中观察了很久之后得出的结论,虽然他过去曾经是保王党,虽然他参与过对拿破仑支持者的清算,但那只是奉命行事而已,他曾经的黑历史哪里有塔列朗这些人严重?他手中的鲜血又哪有这位亲王多?
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理由会被罗马王清算,所以他无法相信自己会成为这样的倒霉蛋。
“为什么为什么您要我死?”他的双腿颤抖着,颤声问艾格隆。“我在为您效劳啊,陛下!”
这个问题问得好。
艾格隆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方,欣赏着伯爵此刻的表情。
其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欣赏这种复仇戏码了,但是每一次身临其境的时候,他都会感觉到非常有趣。
和对待费尔南-德-莫尔塞夫伯爵时一样,他故意在对方临近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向对方示好,让对方满怀希望,让对方根本想象不到自己接下来将会遭遇什么灾难——然后,在不给任何缓冲时间的情况下,将冰冷的真相直接摊到对方的面前。
恐惧,茫然,还有那种从天堂顷刻间坠落到地狱的那种落差感,足以摧毁任何一个人的心理防线。而在这一刻,这些曾经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精英人士”们,将展现出他们真实的本来面貌,露出恐惧的丑态,而这更加能够满足那些复仇者的报复心理。
正因为如此,他不能立刻把对方弄死,而是要尽可能地让对方明白自己会死,让他在恐惧和悔恨当中迎接不可避免的结局。
“为什么?这个问题问得很好。”艾格隆微微挑了挑眉毛,“平心而论,您确实不是我的仇敌,如果您稍微幸运一点的话,您原本可以真的成为我的座上宾,享受您梦想中的飞黄腾达的,但是”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了旁边一直默然站立的女仆。
“您让我身边最忠心、最亲密的仆从家破人亡了,这份仇恨,足以注定了您的结局。”
一边说,艾格隆一边默默注视着夏奈尔,观察着她此刻的神态。
出乎他预料的是,夏奈尔身上并没有当时埃德蒙杀死费尔南时的激动,反而相当平静,她只是看着泰勒温伯爵,犹如看着一个垂死的可怜虫一样。
艾格隆想了想,然后大概也明白了其中的关节。
埃德蒙蒙冤入狱家破人亡的时候他已经19岁了,他和身边人的亲情羁绊牢不可破,也享受了生命的美好,所以失去这一切的时候会更加痛切,这种痛切会转化成对仇敌咬牙切齿的仇恨,变成焚烧一切的烈焰。
而对夏奈尔来说,她的父母亲殉难的时候她才五六岁,小时候的记忆几乎都已经模糊不清,家人们更多的是她记忆中的符号而已,并没有那种几乎被人撕碎的切肤之痛。
所以对她来说,泰勒温伯爵是“仇人”这个符号,是必须报复的人,但并没有那种燃尽一切的恨意。
不过事到如今,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总之,他替自己的女